“轟!轟!嘭!”
“破陣!殺!”
“阻敵!不許逃!轉身者斬!”
人頭大的石塊轟然墜落,重逾一噸的戰車呼嘯衝鋒。
再堅固的龜殼,又如何能頂得住空地夾擊?
燕軍東側防線被秦軍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四千餘名隨車步卒順暢無阻的蜂擁而入,不斷擴大著勝利的果實。
燕王喜趕忙高聲喝令:“後軍馳援左翼,務必穩固西方防線!”
“槍兵給寡人頂上,便是用人命去堆,也要給寡人堆停秦軍戰車!”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將秦軍戰車截殺於我軍陣中!”
“哪一部若能截殺秦軍戰車,那戰車便歸由哪一部調配!”
燕安抬頭看了眼接連砸落的石塊,啐了一口唾沫,狠聲喝令:“後軍聽令!”
“馳援袍澤!”
圓陣各部兵馬都相距不遠,燕安迅速率領後軍燕軍繞行向東,一巴掌拍向西鋒部北側!
但這一巴掌還沒來得及拍實,辛勝已經一夾馬腹,朗聲高呼:“將士們,殺!”
三千騎兵策馬奔騰,借由戰馬的高機動性砸向正在行進的燕安部。
燕安部燕軍的戰鬥力本就遜於秦軍,又是以步卒抗騎兵,更是正處於陣型散亂的行進途中,焉能抵抗?
燕安前部根本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便被辛勝部直接衝垮,更有六千餘秦軍步卒緊隨於騎兵之後,順著秦軍騎兵鑿穿的防線大肆殺戮!
燕安部非但沒能迅速馳援燕軍左翼,反倒自身遭難,更還讓燕王喜軍後側袒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嬴成蟜當即下令:“傳令都尉蘇角、都尉楊樛。”
“向北繞行,自北向南鑿穿燕軍後軍!”
令旗搖曳,蘇角、楊樛二部當即引兵北上,而後親領騎兵向著燕王喜後軍發起衝鋒!
但就在此時,始終遊弋於西北方向的匈奴兵馬卻也策馬南下,其兵鋒直指蘇角部側翼!
嬴成蟜雙眸微眯,聲音轉冷:“傳令都尉蘇角,無須理會匈奴兵馬,繼續衝擊燕軍後軍。”
“親兵家兵隨本將先行北上,中軍跟上!”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光顧著打燕軍,倒是忘記打你了!
接過卦夫遞來的長戟,嬴成蟜一夾馬腹,率領由千名家兵、五萬家兵組成的全騎兵陣容急行北上,鋒銳直指匈奴!
眼見秦軍大纛疾馳而來,頭曼單於慌忙勒馬,斷聲喝令:“止步!”
一眾胡騎趕忙減速,萬騎長成格勒不解又急迫的發問:“秦軍騎兵側翼儘數暴露在我軍身前,現在正是側擊秦軍的大好良機啊!”
“單於何故止步?”
頭曼單於怒罵:“汝不見秦軍主帥已率精兵抵至乎!”
“傳令各部,戒備!”
“無本單於令,不得率先射箭!”
遙遙望見匈奴各部勒停戰馬,嬴成蟜撇了撇嘴:“倒是機警。”
雖然蘇角部僅擁兵一萬,嬴成蟜的家兵親兵共五萬一千,兩部合計不過六萬一千兵馬,反觀頭曼單於部卻擁兵十二萬,近乎於嬴成蟜部的兩倍。
但即便不考慮後方即將抵達的秦軍中軍,單就嬴成蟜部和蘇角部便能在正麵對衝中大破頭曼部!
再觀三方位置,頭曼單於確實可以領兵從西北方向側擊蘇角部側翼,可一旦頭曼單於真的那麼做了,嬴成蟜便也能領兵從東南方向側擊頭曼單於部側翼,形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局,一戰大破匈奴!
奔行至頭曼單於部與蘇角部的中間地帶,嬴成蟜策馬緩步上前,望著頭曼單於冷聲開口:“勿動,動,則滅國!”
“傳令都尉蒙恬駐守此地。”
“若匈奴膽敢擅動,破之!”
話落,嬴成蟜也不管頭曼單於聽不聽得懂秦語,便一勒韁繩重回陣中,取而代之的,是策馬趕來的蒙恬。
成格勒大怒:“秦犬,安敢辱我大胡!”
“單於!末將願為先鋒,取此敵之首祭祀長生天!”
蒙恬策馬離陣,對一眾匈奴士卒露出笑容,朗聲開口:“來!”
“戰!”
蒙恬的笑容很儒雅,很溫和,很燦爛,但頭曼單於卻在這笑容下看出了幾分期待與興奮,更隱隱感受到了幾分獵物麵對狩獵者那般源於本能的恐懼!
樂寵極儘可能的威脅,沒有讓頭曼單於生出半分動容,反而讓頭曼單於覺得好笑。
但嬴成蟜言簡意賅的陳述和蒙恬儒雅的笑容,卻把頭曼單於嚇的心肝俱顫!
頭曼單於下意識的勒馬後退半步,心臟微微發顫,斷聲喝令:“退!”
成格勒發問:“要退多遠?”
頭曼單於毫不猶豫道:“退回王庭!”
成格勒、拉克伸等將領全都驚了。
退回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