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等軍中還有多少餘糧嗎?三天!若是三天之內還不能破敵,將士們恐怕得全都活活餓死,屆時不發生兵變就算萬幸,你還指望再支撐月餘?”
“不行,我等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想儘一切辦法突圍而出,然後再想辦法徐徐圖之。”
一眾將領全都嘩然而起。
張承範、王師會與趙珂三人對視不由苦笑。
人家城外擺著八門金鎖陣,將項城團團包圍住,他們怎麼可能突圍而出?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到陳仙長過來,降服了鎮守陣眼的妖道,然後他們才有取勝可能。
隻是又如同大家所說,城中餘糧最多再撐三日。
若是三天內還不能破敵,到時候不用黃巢軍攻擊,城內將士自亂,恐怕真的會發生兵變。
似乎怎麼看都是進退兩難。
頓時間,項城被征用的縣衙議事廳一片哀鴻,誰都知道不管突圍不突圍皆是死路一條。
正當眾將無計可施時。
忽然,門外有親衛來報,“刺史,張將軍,門外馬偏將攜兩道人已回。”
“什麼?”
“馬勤這麼快就把陳仙長請來了?”
“快!快隨我出去迎接陳仙長大駕!”
張承範、王師會與趙珂三人激動壞了,根本不管陳州刺史趙犨怎麼樣,徑直朝著門外奔去。
趙犨與剩下十幾個將領一聽救命稻草來了,趕緊也一個個站起身衝了出去。
剛走到縣衙外院。
趙犨與十幾個將領便看見馬勤恭敬地跟在兩名道人身後。
左側那個道人約莫十六七歲樣子,嘴上都沒有長毛,看上去有點像是小道童。
至於右側那個道人可了不得,隻見其青衣飄飄,背負一柄奇異木劍,最關鍵,輕撫山羊胡須之間,宛如神仙中人。
趙犨與那十幾個將領一看,馬上知道到底誰才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陳仙長”了。
隻見他們三步當作兩步超過張承範、王師會與趙珂三人,猛地一下子竄到中年道人身前行禮。
“陳州刺史趙犨見過陳仙長。”
“項城知縣楊烈見過陳仙長。”
“陳州團練使……”
“陳州防禦使……”
以趙犨為首,一眾十幾個陳州將領把蔡如金團團圍住,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巴結。
他們一個個還心說,張承範、王師會和趙珂真踏馬夠意思啊,一下子就請來這麼仙風道骨的仙長,這次黃巢草賊大軍之中的妖道定然不足為慮了啊!
誰知就在他們對蔡如金巴結不已的時候,張承範一臉愕然道:“趙刺史,爾等認錯人了,這位年輕仙長才是陳仙長。”
“啊?”
“呃……”
眾人巴結聲音猛然一收,全都兩眼泛黑朝著陳雲望去。
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嘴上沒毛的小道童才是陳仙長?
趙犨與楊烈等人麵麵相覷,一個個臉上顯得十分難以置信。
陳雲也意識到眾人認錯了自己,側頭對蔡如金笑著打趣道:“蔡師侄,你看吧,你這一跟過來就奪走了我的威風,下回不帶你了。”
蔡如金哈哈大笑,道:“世人皆以貌取人,陳師叔,不是我奪走你威風,而是你看著實在太年輕。”
兩人視若無睹閒聊了幾句。
片刻後,陳雲望向張承範、王師會與趙珂三人,“張將軍,王將軍,趙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承蒙仙長掛念,張某與諸位同僚一切安好。”
“陳仙長,此番請你出山,王某有些過意不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陳仙長,蔡仙長,你們萬裡迢迢趕來,一定累壞了吧?快,快進裡麵休憩片刻。”
三人熱切地將陳雲與蔡如金迎到了議事廳裡。
趙犨與剩下十幾名官員將領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他們真的無法相信在張承範、王師會與趙珂嘴裡說來神通廣大的陳仙長竟然如此年輕。
甚至,他們一度懷疑,這麼年輕的仙長,真有能力降服草賊軍妖道?
陳雲壓根不知道他們所想,他隻是與張承範、王師會及趙珂三位熟悉之人閒聊著家裡長短。
至於黃巢軍中的妖道,說句實話,如果他沒有足夠的信心擊敗對方,壓根不可能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