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
另一間屋子裡。
寧陽洞、寧傳道正與他們各自的妻子寧張氏、寧陸氏清點賬本。
當初寧師兄與餘綠萍下山後,用兩人的積蓄在魚兆鎮開了一間飯館。
因為寧師兄廚藝極佳,這家名為“寧記”的飯館早已經是小鎮第一。
後來他們請了廚子、掌櫃的等夥計,便開始當起了甩手東家,又投資了一些其他的行業,基本上都是和吃的有關。
伴隨著寧陽洞與寧傳道成家立業。
寧師兄給兩個兒子各自一間鋪子。
不過為了約束兩兒子,他要求兩個兒子每個月上交一半的純利潤。
故而,寧陽洞與寧傳道時常要與他們妻子盤賬。
寧張氏忽然問了一聲,“大郎,咱們這位陳伯伯到底什麼來頭呀?”
寧陸氏連忙跟著說道:“可不是麼,奴家昨晚服完陳伯伯賞賜的丹藥,今日起來照銅鏡,發現臉上皺紋都少了。”
寧陽洞稍微知道一些,“爹爹與娘親說過,他們年幼時在終南山凝陽洞傳道觀為仙人做工,咱們這位陳伯伯與爹娘同輩相稱,且相熟,談論的俱是幾十年前之事,想來他是仙人吧。”
寧傳道跟著說道:“是啊,陳伯伯與爹娘年紀應當相仿,卻顯得如此年輕,定然是仙人。”
此言一出,寧張氏與寧陸氏不由對視了一眼。
旋即,寧張氏慫恿道:“誒,大郎、二郎,既然陳伯伯是仙人,如今又好不容易來咱們家裡住,你看能否帶咱們幾個孩兒,讓陳伯伯看看有沒有仙緣?”
寧陸氏亦死死盯著兄弟兩人。
寧陽洞眉頭一皺,嗬斥道:“你這婦人好生不知足,陳伯伯賞賜我一家上下靈丹妙藥,已是我等大幸之事,豈敢再奢求其他的東西?”
寧張氏被罵的低頭不語。
寧傳道性子相對而言比較溫和一些,解釋道:“我聽爹娘說過,仙人尋訪弟子講究機緣,若是陳伯伯覺得我等膝下子女有仙緣,不用我等多說,他也會收作門人,可若是沒有仙緣,任憑我等說破嘴皮子,也不可能有半點作用。”
寧陸氏眼珠子一轉道:“誒,既然陳伯伯未必肯收徒,那你們不如求他賞賜一些保家護院的寶貝?”
寧張氏連忙點頭道:“對,對對。”
寧陽洞與寧傳道根本不搭理兩個心思不純的婆娘。
一方麵,他們從小接受寧師兄、餘綠萍嚴格教育,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
另一方麵,寧陽洞與寧傳道雖然內心知道那位陳伯伯可能真是仙人,但他們沒見識過仙人,不知道到底有何神奇。
如今他們日子過得很好,自然無所謂有沒有什麼所謂保家護院之寶。
幾人剛說了沒幾句話。
忽而,內院的屋頂瓦縫之間飄蕩出一道道紫金色。
這些紫氣金光凝聚升騰到了屋頂上方幾百米處。
剛開始大家還沒察覺。
突然間,這道紫氣金光乍然卷起半空浮雲。
轟隆隆的巨鳴聲像金石交鳴。
紫氣金光漫天鋪卷了開來,半個天空被染成紫金色。
坐在窗邊正在盤賬的寧陽洞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失聲道:“紫氣東來?金性不朽?”
寧傳道急眼望去。
隻見東方天空中紫金雲朵聚集。
那紫氣金光浩蕩不已,滾滾如龍,長達數裡。
寧張氏和寧陸氏也急忙抬頭看。
在紫氣金光之首白雲繚繞,形成了一青年的模樣,不正是陳伯伯的臉龐?
另外一邊的寧師兄和餘綠萍等人也注意到了。
那紫氣金光白雲幻化成的青年肩上還爬伏著一隻安然休憩螳螂。
正當眾人驚異於異象。
天空中莫名下起了“星雨”。
一點點如同米粒大小的星光從天飄落。
大地之上有些枯黃的雜草居然漸漸地長出了嫩芽!
大樹部分凋零的枝頭也不由自主彌漫起淡淡綠意。
甚至就連花園裡有一株早已枯死的牡丹,此刻都花芽爆滿!
……
靜室裡。
陳雲全身心沉浸在煉化“煉氣湯”藥效當中,壓根沒留意自己修煉之時,藥力實在太龐大無法完全吸收,丹炁從體內彌漫出來升騰到高空,引動了天地異象,使得魚兆鎮數千百姓,以及遠處長安城都注意到了。
此時,他體內一道道熱氣不斷升騰彌漫,將金丹遍布一層紫色。
那龐大藥力轉化成的丹炁,猶如大河決了堤,瘋狂的提升自身力量。
令他感到訝然的事是,伴隨著大量丹炁被吸入金丹,壯大之際,自己金丹原本呈現出來的金色竟然朝著紫色轉變。
當然,這是內視角度。
陳雲暗思道:“自古以來,紫炁最貴,想當初老子西出函穀關之時,紫氣滾滾三萬裡,如今我體內丹炁由金色朝著紫色轉變,是否代表丹炁的質量在提升呢?”
他覺得應該是這樣子。
陳雲感到有一些困惑,以前真炁質變的時候,往往都處於突破邊緣。
如今自己剛剛人仙境初期,為何丹炁就轉變?
他一邊感應藥力按照《陳先生內丹訣》第二轉功法在體內不斷遊走,一邊安靜的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