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詞,在周身釋放出一圈火光護體的同時,背負的清風“蹭”一聲出鞘,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左側位置斬了過去。
下一刻,鐺的一聲響,原本身形消失的張誌現出身來,以鋼槍抵住了飛劍,讚道:“好道法!”
陸遠壓根不答話,繼續操控飛劍如同靈蛇一般飛快的遊走攻擊。
張誌絲毫不為所懼,一邊讓青羊快速移動,一邊用手中鋼槍化解攻擊,朝著陸遠逼近過去。
兩人交戰,劍槍並舉。
一場大戰,怎是了得。
小將坐鞍鞽,征雲透九霄。
道人馭飛劍,寒芒刺萬眼。
這一個鋼槍如梨花雨。
那一個飛劍似陀螺旋轉。
小將槍欲誅道士。
那羽客劍取英豪。
這一個平生體修力拔山河。
那一個初出茅廬道法驚人。
雙方將士兵卒見狀,紛紛鼓舞著拍手喝彩。
話說張誌大戰陸遠,未及三十回合。
張誌已經欺近三尺內,眼看鋼槍就要點人麵。
忽然,陸遠手中桃木劍一指,大喝道:“此時不下羊,更待何時?”
這一聲喝如音擊魂魄,張誌隻覺得頭暈目眩,竟然渾身變得酥軟了,整個人不由自主跌落。
陸遠毫不猶豫飛劍直指對方脖子,一道丹炁打出,貫穿對方琵琶骨,使得張誌不能再使力。
旋即,他一把抓起張誌的腰帶,將對方拎起,飛身返回到了契丹軍營。
陸遠進轅門來見陳雲,將張誌扔在地上,雙手抱拳道:“弟子幸不辱命,捉拿了敵將。”
陳雲微微頷首,“甚好,你且歇息一會兒。”
陸遠應聲,朝著一旁走去歇息。
趙延壽見得陸遠如此威猛,連忙上前噓寒問暖。
貝州城中早就觀得張誌被擒,一眾修士臉色顯得很難看。
奎木狼站在城牆上麵無表情,朝著旁邊望了一眼,“王成,你去邀戰。”
一渾身陰氣森森、手持一破布袋的左道站出身,“屬下領命。”
說著,左道也不見有何舉動,身形一晃,出現在城外,大聲邀戰道:“吾乃黑水煉氣士王成,誰敢來與我一戰?”
陳雲仔細打量了一番,得知這王成修為雖然才上等法師,但手中提著的破布袋子似乎有些端倪。
謹慎起見,他呼喚道:“張乾師兄。”
張乾站出身道:“陳師兄。”
陳雲伸手一托,冰環法寶就出現在掌心。
他吹了一口仙氣籠罩,旋即道:“你拿此物去應戰,若是他祭起布袋,你亦祭起冰環。”
張乾接過冰環,道:“領命。”
隨即,張乾化作一道黑霧,瞬間登場。
王成問道:“來者何人?”
張乾道:“吾乃青城山大麵峰張乾。”
王成道:“觀先生神氣飽滿,定非泛泛之輩,待會對戰,若我不敵,還請先生高抬貴手……”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手中破布袋猛然間祭起。
隻見那布袋無風灌滿,袋口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想要將張乾收之。
張乾曾經與林辰下等法師時就敢闖南海探索,本身作戰經驗很豐富,如今又高功法師修為,怎麼可能著了對方道?
他在王成有異動之時,立刻將手中冰環祭起。
那冰環飛至半空之中,冰晶如同大海裡的潮水一般,瞬間噴湧而出。
可怖的寒氣瞬間彌漫,饒是在軍營之中的趙延壽等凡人距離一裡,此刻都被凍得瑟瑟發抖,有一種難以抵擋寒氣入侵的感覺,仿佛他們再待上一時片刻就會被凍成冰雕。
這還是軍營之中的情形。
實則交戰之處動靜更為可怖浩大。
眾人聽到一種如同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響從狂湧的冰晶處響徹。
轟隆隆。
轟鳴聲越來越響徹。
漸漸地,天地之間似乎都在蕩漾著憤怒的吼聲。
緊接著,“哢嚓”一聲巨響驟然間爆鳴在天地間。
所有人都看到了驚恐無比的一幕。
或許是因為冰環法寶的寒氣太猛烈了,那片曠野瞬間被凍結不說,天空之中一瞬間也被寒氣凝聚出了半邊天的“積冰厚雪”,猶如一座乳白色的巨山一樣直插雲霄。
然而這座積冰厚雪形成的巨山並未維持太久,瞬間崩塌!
就好像不周山倒塌了一樣!
隨即,天空中茫茫白雪與積冰驟然塌陷,雪沙翻滾,磅礴氣勢仿佛飛向天空。
眾人隻看見一道“白線”從天空垂直砸落下來,就好像大海漲潮時的巨浪升騰到了天空之中,鋪天蓋地。
這股“白線”砸落之時,立刻鋪滿了沿途經過的天空,變得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漫天遍布,狂濤怒卷。
天空中的太陽都被“白氣”遮住。
黑壓壓的籠罩在天空萬米高空之中。
“白氣滾滾”,給人的感覺好像隨時可能塌陷下來,令人有一種極度地壓抑!
但事實上,隻要觀得此景的人都知道,其實“白氣”已經塌陷奔騰了!
果不其然,一刹那都不到的時間,天空中的“白色巨浪”就像是銀河斷裂,瘋狂氣浪鋪滾而下,宛如黃河之水天上來,瞬間把整個天地都籠罩住,就連空氣都變得嚴寒粘稠了起來。
一呼吸,一道冰冷入肺。
四周漆黑濃密,不見天光,寒氣肆虐,地麵凡是被“白色巨浪”籠罩到的地方,不論是花草樹木又或者巨石岩層,全都被震斷卷入其中。
與張乾交戰的王成見狀,頓時險些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某認輸!”
他急忙收起破布袋,表示不會再有抵抗了。
張乾見到對方主動認輸,並未趕儘殺絕,也同時收起冰環。
下一刻,那些冰晶寒氣一掃而儘,好似重來沒有出現過。
與剛才一樣,張乾在得勝以後,用法力刺穿王成的琵琶骨帶回軍營。
兩戰兩捷,貝州城城牆上一眾修士皆駭然。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陳雲的門人如此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