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又傲嬌了!
兩人走出禦書房,站在門口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再次向前走去。
宮裡人多嘴雜,說句話都麻煩,兩老轉啊轉,轉到了宮前門,憋不住的慕老王爺歎了一口氣。
“今日多謝你了,工部是不錯,那臭小子呆著也行,掛個閒散職位吧。”
隻要不是戶部,哪裡都好,外人不知曉,但慕王府擁有一隻鐵騎之事,聖上是最清楚不過的,這些年慕王府不知為聖上解決了多少麻煩。
而戶部簡單來說就是個錢袋子,掌管東慕國國庫,慕王府的人倘若再接收了戶部,哪怕一個小官職,也很容易引起彆人的忌憚。
尤其是上位者。
俞太師自然知道他謝的是什麼,不過聽到閒散職位四個字,有些不讚同了。
“工部哪裡就算得是閒散職位了?書讀得好,哪個職位都不會是閒散,說不定你那孫子還真能搞出些大事情來呢。”
“哎可彆,好不容易躲過了戶部的官職,本王可不想讓他太過出彩,我這個老紈絝可教導不出國之棟梁,他就當個小紈絝得了。”
還書讀得好,哪裡都不閒散?這老頭怕是沒聽說過百無一用是書生。
慕老王爺自我感覺,良好!
俞太師“”
就慕淵那出眾的外表,風光霽月猶如謫仙的神采,以及那滿腹的經綸,早已經脫離了紈絝兩字了好嗎,他這做爺爺的是有多眼盲,看不到嗎?
“老夫堂堂一介太師,孫女婿就這樣在工部當個小小的閒職?你不丟人,老夫還覺得丟人呢!”
“我說俞老頭,你讀書讀傻了吧,就你在乎名聲,閒職怎麼了?這叫大隱隱於朝!”
到達宮門口,俞太師望著眼前的兩輛馬車停住了腳步,末了,神色凝重的看向慕老王爺。
“聖上當真有讓阿淵進戶部的想法?”
雖說聖上和慕老王爺一母同胞,感情自小就好,但如今在高位已經坐了四十多年了,而這些年又和慕老王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當真對慕王府如此放心嗎?
就聖上那心思,倘若說沒想過這一點,打死都不信。
慕老王聞言一怔,目光悠遠。
“誰知道呢,不管皇兄心思如何,隻要慕王府沒有這個想法不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要讓聖上認為,他慕王府沒有這個想法。
“也是。”
俞太師讚同的點點頭,看向慕老王爺的目光,帶著些驚奇。
這個武夫,什麼時候心思如此細膩了?
慕老王爺注意到他那震驚的眼神,頓時吹胡子瞪眼,“你那是什麼眼神,本王有那麼傻嗎!”
俞太師默然不語,朝著自家的馬車走去。
慕老王爺趕緊跟上,“哎你等等,本王要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麼,一出宮門就黏上來,你也不怕路過的人非議?”
“去看本王的未來孫媳婦啊,不行?誰敢非議,本王打斷他的腿!”
“未來孫媳婦?嗤,你怎麼不說是要去混飯吃,慕王府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被戳中心事的慕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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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待兩人走後,老皇帝一人獨自留在了禦書房,望著窗外的那棵百年大樹,怔怔出神。
一道有規律的,極淺的腳步聲傳來,讓他收回了視線,看向來人。
來人是木公公,他邁著年邁的步伐,走到龍椅的旁邊,雙手微微抬起,手中的浮塵便自然的滑到了手肘處,恭敬行禮。
“皇上。”
“俞太師和老十,出宮了?”
老皇帝收回視線,後背靠向龍椅,似是極為疲憊。
“是,兩人都出宮了。”
“唉!”老皇帝歎息一聲,帶著說不儘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