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翟掌櫃看得甚是驚奇。
嘖嘖,作為過來人,年過四十的翟掌櫃幾乎可以確定,主子這樣子,可不像是隻接受聖上的賜婚這麼簡單,明顯是見過了那位俞小姐,而且還極為滿意才是。
翟掌櫃心中暗自驚奇,他家仙氣十足的主子,終於沾染了點煙火氣。
望著那畫紙上,和俞琬琰有七分相似的容顏,慕淵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這人你可是認識?”
“回主子,不曾認識,不過觀這相貌及穿著,此人非富即貴,應該在西涼國的都城出現的幾率大一些。”
而他的商隊,其實很少在西涼國的都城出現,因此未曾見過,也實屬正常。
“日後你注意一下,另外將畫紙臨摹一份,送去西涼國京城的店鋪,讓他們注意一些,有了消息飛鴿傳書。”
翟掌櫃一怔,繼而鄭重點頭,“屬下遵命。”
主子竟然動用了那邊京城的力量,而且還啟用了飛鴿傳書,看來對於這個人的情況是十分的上心。
不,主子應該是對俞小姐的事情上心才是。
“她還說了什麼嗎?”慕淵問道。
往常這種需要出麵的事情,俞琬琰會換成謝言的樣子商談才是,而如今竟然連身份也懶得遮掩了,可見是十分著急。
看到畫像的那一刻,慕淵便猜到了她如此著急的原因,原來是有了謝千凝的消息。
翟掌櫃將剛才的談判又想了想,搖了搖頭,“並沒有,俞小姐自從確定了屬下的商對在西涼國有渠道之後,便找上門來了。”
這樣?就買了幾批布而已,心思也夠敏銳的。
“我知道了,你注意留意消息吧。”
“是。”
翟掌櫃解決了眼前的大事,並未離去,神色看起來有些躊躇。
“還有什麼事?”慕淵看向他。
“稟主子,剛才在布莊,俞小姐和淩家三人有了些衝突,不過現在解決了。”
翟掌櫃考慮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知他,畢竟他也不是後院的那些女人,這些小事情他也拿不準重不重要。
慕淵聞言,眼中閃過好奇。
“說說,怎麼回事?”
翟掌櫃便將事情大體的說了一遍,因牽扯到了主子的未婚夫和外祖家,在敘述的時候儘量平白直抒,言語間並未有任何偏袒。
隨著翟掌櫃的敘述,慕淵那溫潤淡然的臉上,慢慢的變成了麵無表情,就連嘴角那時常掛著的笑意也已經隱沒了。
久久不語。
翟掌櫃拿不準他的意思,站在原地開始反思,他是不是有點嘴碎了?萬一破壞了兩方的其中一方在慕淵心中的形象,那也是他的不是啊。
“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哎?翟掌櫃驚訝的抬頭,發現慕淵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隨即心中放了心,告辭離去了。
書房中,慕淵雙眸黑沉,不知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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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琬琰到達茶樓的時候,於掌櫃已經早早的在包間等候了。
“主子。”
對方風塵仆仆,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洗,因事情的重要性,於掌櫃的臉上也帶了些凝重。
“怎麼回事,你可是打聽到了什麼?”
俞琬琰坐下,給於掌櫃倒了杯茶遞過去。
“確實查到了些消息,主子說是在天山附近,屬下便以此為中心查了近幾個月的來往人群,畫上的男子確實出現過,不過對方的身份極為隱秘,像是特意去天山找藥材,見過的人並不多。”
俞琬琰右手輕輕握起,習慣性的敲了敲桌麵。
“那人的身份,有沒有猜測?”
“確定了,是京城人士,采過藥之後,有人看見他們往京城方向走了,不過那畫像上的人確實是個紈絝,在當地還霸占了幾個良家婦女。”
於掌櫃說道最後,聲音低了下去,說實話,倘若此人真是主子的親人,那也太扯了了些,人品跟主子簡直是兩個極端。
額雖然她家主子也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主兒,但至少在智商上,直接碾壓了那位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