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又傲嬌了!
慕淵將畫像收起來,走到了內室,臉上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帶上了些認真。
俞琬琰看著他的神色,腳步一頓。
“怎麼了?”
鎮安侯今日下午拜訪慕王府,說是賠禮,但在書房之中和兩個主人待了一個下午,臨到天黑這才歸家,那麼在書房之中三人談論的內容,已經不是賠禮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裡,俞琬琰試探的猜測。
“是舅舅那邊的事?”
慕淵點點頭,“舅舅昨日進宮麵聖,在禦書房待了整整半天。”
俞琬琰目光微頓,去了內室的小書房中坐了下來,給慕淵沏茶。
“所以舅舅此次進京,不僅僅是參加我們的大婚如此簡單?”
慕淵在她的對麵坐下,俞琬琰的杯子剛好推過來,他嘴角笑了笑,拿起茶杯輕抿一口,清香的紅茶滑入口中,臉色跟著舒緩了些許。
“舅舅管轄的雲省,緊挨著惠王叔的封地,這幾年惠王和皇長孫鬥得如火如荼,皇爺爺不放心罷了。”
不止是不放心,近一個月月內,皇長孫已經開始動手了,惠王府的幕僚接連出事,就連封地也跟著動蕩不安,地方官員已經折了好幾個。
“這麼說,舅舅是領了命,要儘快趕回雲省坐鎮?”
“嗯,淩家去了雲省十年,原本是要回京的,但惠王封地出現變故,淩家幾年之內,怕是回不來了。”
所以,此次鎮南侯拜訪慕老王爺,是來商量正事來的。
考慮到汴京城裡眼下的局勢,俞琬琰頭疼的扶額。
“皇長孫背後有寧家,而且還有太子年輕時結交的一眾官員,惠王嗎,這些年積累的關係也不容小覷,皇爺爺到底是如何想的?”
慕淵放下杯子,將俞琬琰麵前的茶壺拿了過來,聞言笑了笑。
“琬琬怎麼看?”
“皇長孫性格暴躁,戾氣太重,太過注重權利之爭,完全沒有學到太子皇叔當年的半點仁義,太子府之前積累的那些人脈,已經差不多被他用光了。”
提到慕子佩,俞琬琰想到這次進京對方做過的那幾件事情,心底早已經給他貼上了疑心太重,做事欠妥當難成大器的標簽。
慕淵專注於倒茶,手上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接著說。”
“那位惠王叔還沒見過,我也不清楚,不過惠王叔在民間的威望要比皇長孫好的多。”
提到黨爭之中的另一個人,俞琬琰的腦海中,隻浮現出了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惠王妃的樣子。
慕淵笑著跟她解釋,“惠王叔是皇爺爺最小的兒子,比皇長孫大不了幾歲,從小嬌寵了些,便養成了他凡事都要爭一爭的性子。”
俞琬琰聽到這個解釋,心裡默了默,這是說惠王沒能力呢,還是說他年少輕狂?
不過能夠跟皇長孫爭鬥幾年,依舊不落下風的人,對方應該不是一個胸無大腦的人才是,必有他自己的優勢。
“那惠王叔,到底有什麼依仗?可彆說是皇爺爺的喜歡。”
這話,說出來她都不信。
慕淵放下手中的茶壺,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
“惠王叔的封地,當初是皇爺爺隨便指的,不過前幾年,被山民們發現了兩座鐵礦山,還有一座金礦。”
原本發現這種礦山都是要秘密進行的,奈何當時是附近的村民發現,一傳十十傳百,消息怎麼壓都壓不住,最終天下人都知曉了。
俞琬琰喝茶的手指頓了頓,臉色跟著木了木。
這惠王,完全是躺贏的節奏,有了錢,有了鐵礦,心中自然也有了底氣。
“所以皇長孫是衝著礦山去的?”
難怪慕子佩要動手了,如此大的誘惑,他一個自認為是東慕國未來主人的人,怎麼可能不動心呢?
慕淵點點頭,確定了俞琬琰的猜測。
她歎了口氣,“舅舅真可憐,這次回雲省,不僅要對上皇長孫的人,也要對上惠王叔的人。”
此次淩天是奉聖上之命行事,恐怕兩邊都不會買鎮南侯府的帳。如此說來,俞琬琰總算是明白三人在書房談論一個下午的原因了。
“慕王府怎麼看?”
俞琬琰感興趣的看向對麵。
聽到這個問題,慕淵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慕王府沒有看法,隻要不打起來,這些都是皇爺爺自己的事情。”
這是不管嘍?
俞琬琰想起了初到慕王府,看過的那些賬冊,心中了然,倘若慕王府的那支鐵騎當真如她心中所想,那慕王府確實不應該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