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又傲嬌了!
皇室公主和林家的婚約,是先皇所賜,就算謝輕紗再如何折騰,林遠山也沒有權利去休妻,或者做些其他。
而謝擎蒼便是考慮了這一點,才有此一諾,命令林遠山寫下放妻書。
畢竟這話從謝擎蒼這個一國之君的嘴裡說出來,和從林遠山的嘴裡說出來,對於西涼國的百姓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林遠山休了謝輕紗,世人皆會認為他薄情寡義。而倘若是謝擎蒼所為,百姓便會讚一聲,陛下仁義。
而對於謝擎蒼來說,一個犯了大罪的公主,和立下戰功無數的林家,兩個孰輕孰重,他心中有數。
他,要保林家。
至於謝輕紗,這還是第一個嫁了人被休回來的公主,也是第一個犯了如此大罪的公主,可真的是開了西涼國的先河。
想到這裡,謝擎蒼有些自嘲。
他這個決定,真給他謝家祖宗丟臉。
但是這個臉還不丟不行,往私心裡說,他在乎謝千凝這個妹妹,需要愛她護她,並以此來償還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往公裡說,此事牽扯到了和東慕國的邦交,看在慕淵的身份上,他也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可以說,此事能夠處理到這個樣子,慕淵的身份占了一半。
至於要將謝輕紗交給大理寺判定,那其實也是皇帝說了算。
聽到這兩道判決,大理寺卿林路緊了緊身上的皮,身子頓時抖了抖。
就算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判曾經的公主啊。
“臣,遵旨!”
林遠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謝擎蒼的臉上已經露出疲憊之色,明顯不想讓眾人多說,便將心中的話咽了回去。
謝輕紗本人,此時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滿腦子都是剛才林遠山所說的話,對於什麼判決,毫不在意。
哀莫大於心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謝千凝恢複了身份,便跪謝聖恩。
“千凝,如今你恢複了身份,朕也早已經吩咐下人將你的宮殿打掃出來了,是否要住進去?”
謝千凝雖然是西涼國公主,但如今畢竟是嫁給了東慕國的俞謹容,因此皇帝也拿不準她如今的喜好,隻能凡事都給她備著。
謝千凝笑了笑,微微福身。
“謝皇兄為皇妹考慮得如此周全,隻是我剛剛和琬兒團聚,而謹容又是東慕國之人,我們三人還是住在使館妥當些。”
謝擎蒼聞言,並無任何驚訝,隻是看向謝千凝的雙眼含著委屈。
讓俞琬琰幾人,差點以為自己魔怔,看花眼了。
“罷了罷了,你們一家人多多相處才是真理,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偏頗,在離開西涼國的這段日子裡,常常來看看皇兄吧。”
他也很孤獨的,剛剛認回妹妹,卻又要經曆分彆,他很悲哀的好嗎。
謝千凝頓時應是。
“皇兄,你我本來就是一家人,就算我嫁出去了,那您也是我最親的人,皇妹會時刻想念著您的。”
“哼,時刻想念著你的東慕國家人還差不多!”
謝擎蒼雖然嘴硬,但心中也知曉謝千凝話裡的真情,畢竟她隻是在東慕國生活了幾年而已,哪裡比得上在西涼前後二十幾年的生活。
“今日折騰的也累了,你身子不好,回去歇著吧。”
“那皇妹告退。”
謝千凝從善如流的答應了下來。
俞琬琰便跟在她的身後,走出了禦書房。至於裡麵留下來的幾人,想必他們還得處理。
站在禦書房外麵,九十九個階梯之上,俞琬琰望著自己父母的身影,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陽光明媚,事事安好。
“真好。”
身邊的慕淵點了點頭,“是啊,真好,你終於為嶽母爭得一個公道。”
俞琬琰一怔,俏皮的皺了皺鼻子。
“我指的不是這個。”
慕淵微訝,側頭看向她,“那你說的是什麼好?”
俞琬琰的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我說的是,以後不用帶那輕紗了,真好。”
“”
調皮!
慕淵無奈一笑,寵溺的看著她,伸出右手握緊了身邊之人的手。
真好。
隻要她在身邊,什麼都好。
“表妹!”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兩人回身看去,便見到了剛剛從禦書房出來的謝羽蕭。
“表哥,可是有什麼事情?”
“並無大事,如今心事已了,來此恭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