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九歌吟!
久聞天一聽這話頓時就把汗珠給冒出來了,臉都快疼抽搐了,連忙求饒道“姐姐,姐姐,我真沒有,我也不知道有這一回事啊。”
江秋舫一想倒也是,這事連江付清都不知道,他一個小書管怎麼會知道呢。
“聽聞江城主這些天搞了一個煉丹會的分殿,但想必您也知道,煉丹這東西,可不是光有個地方就能煉出來的。”魏參如是說道。
江付清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若你不著急回去,暫且留一日,明日我定當派人護送你回城。”
魏參笑了笑,作揖說道“那我就在此恭候江城主的好消息。”
說罷,江城主對著曹總管說道“你去給他安排一個住處,定不可虧待我龍城的貴客。”
“是。”曹總管應了一聲之後就帶著魏參走出了殿堂,不過這曹總管剛想把這差事安排給久聞天,但後來一想現在的久聞天那可是城主大人手裡的寶貝了,於是也就此作罷,隻好安排給彆人了。
“你們都散了吧。”江城主說道,但隨後又想起了什麼,便又說道“久聞天,你留一下吧。”
久聞天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在心中想著,看來這江城主還是沒能抵住這些誘惑啊。不過想想也是,久聞天自己在這城主府內完全就是一個吃閒飯的,用這麼一個人來換故城的未來,這樁買賣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穩賺不虧的,根本不存在其他拒絕的理由。
要說有的話,可能這變數就在這連同久聞天一起停下來的江秋舫身上。
待這裡的人散儘之後,江付清從那把椅子上走了過來,然後將手放在久聞天的肩膀上,看了一眼江秋舫後說道“秋舫,你先回去吧,我和聞天有些話要說。”
“怎麼,我難道不能聽嗎?”江秋舫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那纖細的手指都被這本身的力道給擠的發紅了。
江付清沒有理會自己女兒的抱怨,反而是說道“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聽什麼,乖,好好玩去吧。”
江秋舫聽到這裡,一拳就打在了江付清的胸膛上,但江付清卻直接擋下了這一拳。江秋舫沒有將自己的手給收回去,反而是怒道“你就是想把小九給賣了!你就是想拿小九去換那些東西,這些年你就是為了這些東西連去看我娘一眼都不去!”
江付清沒有說話,沉默著的他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但江秋舫還在訴說著自己的不滿“現在我娘也死了,難道你還要把小九給送走嗎?!”
“秋舫,我……”久聞天剛準備說話,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江秋舫的臉上。
江秋舫也在那一瞬間停止了哭訴,她站在那裡錚錚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連她的心緒也跟著臉上越來越紅的五指印顯露出來。江付清舉著自己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道“出去。”
被打了一巴掌的江秋舫愣住了,這也是她十多年來第一次被自己的父親打,這一下也讓江付清這個男人的形象完全坍陷在了江秋舫的心裡。江秋舫的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帶著眼淚跑出去的她竟然還不能得到自己父親的一絲憐憫。
江付清若無其事地說道“太慣著她了,都慣成什麼樣了,成何體統。”
久聞天想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身份去跟江付清講道理,於是隻好長歎一口氣默不作聲。此前他也一直以為江付清是個疼女兒的人,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何澤的原因吧。
江付清拍了拍久聞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的確是長大了啊,唉,想當年你父親把你交給我的時候你還隻到我的肚子這,轉眼間就長這麼高了。不過有時候長大並不意味著自由,就像我現在已經體會不到自由的感覺了。”
久聞天長呼一口氣,然後在江付清的麵前跪了下來,作揖後淡然地說道“城主大人,我的本心卻並不想與那龍城二公主有婚約,如果可以,我想請城主回絕這門親事。”
江付清笑了笑,沒有回答久聞天,反而是把久聞天給拉了起來,接著說道“我知道,此事也不必強求。今日我才發現,我與你之間生疏了不少。對了,能喝酒嗎?”
此時的龍城城主府內,一縷安眠香冉冉升起,這安眠香便擺放在龍城主的臥室裡。老態龍鐘的龍城主躺在搖椅上,身旁是兩個侍女在給他進行著捏肩捶足的按摩。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安詳和諧,時不時龍城主還會發出睡著的呼呼聲。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龍城主也被驚醒了,睜眼看了看後又閉上了眼睛,說道“哎呀,老了老了,又睡著了。真是不中用了。”
“爹,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來的人是一個穿金戴銀的奢華女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要比久聞天大一些。這女子便是龍城主的二女兒,龍夢曼。
龍老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後說道“老二啊,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龍夢曼撒嬌了一聲後拉著龍老的手極其委屈地說道“爹,你怎麼讓我嫁給故城那個看門的?我都跟彆人打聽了,這個人每天就賺著十靈幣,連我去街上買個糖葫蘆的錢都不夠,你是不是下錯旨了?”
龍老笑了笑,淡然地說道“沒有錯,就是那個叫久聞天的人,你看到的我也看得到,你看不到的我也看得到,所以你是想來打聽他的了?”
“我就知道爹您一定不會虧待我了,”龍夢曼現在是喜笑顏開地說道“您給我講講這個人吧,要不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多委屈啊。”
“我怎麼能讓你受委屈呢?”龍老繼續笑著,然後說道“這個久聞天的來頭可有點大了,他是幾十年前明州最強的槍武者的兒子,在用槍這一方麵,他爹可以說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我的探子還說,他與一條白龍交情甚是深啊。”
龍夢曼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我好想聽魏叔叔說過,用槍的高手裡第一就是久穀,不過這些年裡他都快老成一個破房子了,更彆說白龍了,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爹,你怎麼還念著那些神話裡的故事呢?”
“好好好,”龍老笑道“你這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呢。”
龍夢曼聞言一噘嘴,不開心的表情直接就掛在了臉上,沒好氣地說道“爹,你說你是不是蒙我呢?以為我還是小時候嗎?編幾個故事就能把我打發了?”
龍老嘿嘿笑了笑,說道“前麵的都不重要,可接下來這個就不一樣了,你知道的,爹需要一個會古文的人。而他,正是這個千百年來不遇的天才啊。”
“爹您的意思是,他會古文字?”龍夢曼有些質疑地問道,這臉上的不愉快立馬一掃而光。
龍老繼續說道“沒錯,如果他會古文字的話,那也就可以說明這白龍的事情是可信的,其中的關係想必你也知道。所以你給我爭點氣,不要讓這個婚事黃了,懂了嗎?”
龍夢曼點點頭說道“嗯,我懂了!”
待龍夢曼走後,龍老摸了摸放在床上的盒子然後拿過來放到自己的肚皮上,打開盒子後裡麵是一個卷軸,龍老仔細撫摸著這個卷軸,那舒坦的表情讓人看了都以為是龍老入了仙境。
故城城主府內,外麵大雪紛飛,看來時間並沒有讓這場雪慢下來,反而是加了一個催化劑讓這場雪更加的急促了。
江付清坐在久聞天的對麵,兩人在這屋子裡一起喝酒,這是府內的第二層,有一個很大的門窗被打開了,屋外的雪就這樣展現在二人麵前。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有兩個喝酒用的碗,桌子旁是一個炭盆和一個鐵壺,壺裡麵是熱好的酒。
江付清提起這鐵壺,先給久聞天倒上一杯熱酒,再接著給自己倒一杯。放下鐵壺後舉起碗說道“來,我們先喝一個。”
“來。”久聞天一口將這熱酒下肚,這一下也讓久聞天的身子骨暖了起來,久聞天不禁說道“這酒甚是香甜啊,這麼些年來還是頭一遭喝酒,竟然有些不勝酒力。”
江付清笑了笑,道“那就不要喝了,喝多了可就不合適了。”
久聞天現在根本就是清醒的很,他上一世縱橫酒場,喝酒無數,卻也不曾不省人事,不過現在的他倒是在扮演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若是把眼前的這位城主喝倒了,那還不成了海量了。不過久聞天也是在賭,賭這一世的他不會因為這一碗酒而倒下。
江付清接著說道“這一下雪,我就想起來何澤了,你說十年前她怎麼會走的如此的蹊蹺呢?像,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殺了她一般!”
久聞天心裡一咯噔,連同這身體也都顫了一下,不過好在江付清根本沒有在意,久聞天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說道“城主,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