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燁瞳孔陡然放大,借助符籙阻礙的契機,下意識回避。
噗。
鮮血飛濺。
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心臟的位置,匕首插入後胸,被肋骨死死卡住。
潘燁乘勢踹飛紙人,一陣拳打腳踢之下,紙紮人化為滿天碎片飄蕩。
他捂著胸口奪門而出,準備叫醒沉睡的人。
哪知剛打開院門。
慘白的月光下,凜冽刺骨的寒風吹拂得他全身如墜冰窖。
潘家小院不大的院子裡,站滿了形式各異的紙紮人。
它們有老有少,齊齊用呆滯的眼神盯著潘燁,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手裡拿著各種東西,有掃帚,棍子,剪刀。
就連院牆上,也密密麻麻站滿了一排排紙紮人,它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潘燁吞了口唾沫,看著慢慢走進的紙紮人大軍,不知如何是好。
他開始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詭異荒誕的夢境之中。
“一群破紙人,也敢嚇唬你爺爺我。”
潘燁被紙人臉上嘲諷的笑容弄得有些火大,腦子一熱,衝進院中,拳腳並出。
霎時間劈裡啪啦,紙屑紛飛。
一個個紙紮人化為碎片,又重新組合,他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堪堪到達門口,打開院門。
他絕望了,眼前的視野所及之處,密密麻麻全是紙紮人,依然用呆滯的眼神看著他,緩緩向他逼近。
“呼,吸~”
潘燁站在原地,深呼吸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發覺在這個奇怪的夢境裡,自己的各種情緒波動很容易被莫名放大。
焦躁情緒漸漸平複,他忽然想到先前後背處燃燒的鎮宅符,莫非現實中的物品在這裡也有投影?
試探性地在懷中一陣摸索,真給他掏出一張符底發黃驅邪符,他動用念珠的能力嘗試性感應驅邪符內蘊含的靈氣——一絲微弱的靈氣出現在感知之中。
“有戲。”
潘燁心中一喜,對著驅邪符暗道強化。
呼,氤氳白光籠罩符籙。
驅邪符霎時逸散出耀眼金光,此時的驅邪符上的符文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被全部抹去,金光順著符文走勢攀爬而上,瞬間整張符由黑墨黃底變為純粹的金黃色,隨著金光泛起,潘燁感覺到驅邪符內的靈力飛速充盈。
無需念咒,金光擴散,充盈整片視野,無窮無儘的紙紮人全部化為灰燼,夢境世界就像被橡皮擦一塊塊擦去,一點點揭露出真實的世界。
躺在床上的潘燁眼睛豁然睜開,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床上,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入房間,激得他渾身一抖。
潘燁覺得全身濕漉漉,滑膩膩的,背後沁滿了冷汗,額頭冰涼。
他看著右手處的念珠,隻剩下半顆能量,說明方才在夢中消耗了真正的能量,才得以讓逃脫。
為了確保不再身處夢境,他下床打開房門。
漆黑的夜幕中,月亮皎潔明亮,院子裡什麼都沒有,一片祥和靜謐。
冷風吹拂得他頭疼欲裂,昏昏沉沉,好似經曆過數十小時的沉重睡眠。
與此同時,在離潘燁家不遠處的某處房間內,有個身影悶哼一身,噴出一口鮮血,愈發蒼白的臉上露出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神秘人喃喃自語“他明明隻是個鍛體境的武夫,是如何破除我的魘法?”
雖然對方境界比他低,但施展此法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不能輕易使用,如今失敗更是遭受反噬。
他收拾了一下現場,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