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用擔心數學考試的問題,但是文科還需要背誦,為了不讓班主任生氣,袁篆一周的時間都無暇他顧,每天語文書不撒手,模擬考結束,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袁篆,你怎麼樣?最後一道附加題寫了嗎?”蘇浩小心翼翼的詢問。畢竟都缺課這麼長時間,看她這段時間天天背書,莫不是數學沒戲了,才隻抓語文分數的吧?
“還行。”有氣無力。
蘇浩剛想再說什麼,班主任已經抱著書走進來了。距離放學還有一小時,考試結束,學校例行自習。
“嘖嘖……我看看,我看看,一個個的,平時學習吊兒郎當的,考試就蔫兒的跟酸菜一樣,怎麼了?考的不好啊?不好就對了……”
一堆堆錐心之言讓堂下的同學們哀鴻遍野。
“老師,放過我們吧,我們下次會努力的。”有同學嚎出聲來,得到了數不清的附和,蘇浩也在其列。
袁篆笑,這算是她的童年時光,再來一遍,有一種夢回學校的錯覺,這種時光裡的青春,還算不錯,啊,其實嚴格來說,她還不到青春時代,她還是童年,哈哈。
蘇浩要是聽到袁篆把他們此時的慘狀稱呼為時光裡的青春,估計能直接給袁篆念叨死。
他每天努力的兼職,想儘一切辦法,就是為了給弟弟們治病,錢,雖然不太夠,但是可以拖欠一部分,可是心臟供體,卻是太難太難。
不管屠度如何去努力的想要裝作若無其事,這一刻,袁篆還是察覺到了他平靜表麵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嗯?”少年抱著膝蓋,下巴托在膝蓋上,一眨不眨的看著訓練場上奔跑的身影。
“屠度,我們一起升北嶼初中,到時候還在一起。”雖然不知道自己為啥突然就有了一些不應該屬於她的情緒,但是她覺得現在應該這樣說,就說了。
“喝,吳哥,你瘋了是不是,走路沒聲音,嚇死我了。”曹銘差點原地起跳。
十二歲,都有成人的身高了,還怪好看的,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細眉因感受到少年強行壓製的難過而擰成川字。
鄰居婆婆說起過,她要走的時候,是準備帶哥哥走的,而他本來會被丟到福利院,是哥哥跟她大吵一架後,怎麼都不同意把他丟下,她才一個人離開。
“去了,我哥直接拒絕了。”屠度垂下長睫,修長好看的手指悄悄的蜷縮起來,眼底的失落被斂去。
上次弟弟們同時暈倒,弟弟的主治醫師,已經給他們下了病危通知單,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弟弟們的生命即將宣告終結。
吃了幾口,蘇浩停止了咬的動作,“我想起來了,屠度,你不是不吃冰的嗎?”認識好多年了,他第一次看到屠度吃冰激淩。
“美女?誰?”屠度不解,長卷的睫毛下,雙目似有光。
“把今天的訓練任務完成,我告訴你。”
他就說嘛,好像哪裡怪怪的。
“吼,屠度,你咋回事,突然怪怪的。”接過冰激淩,蘇浩盤腿坐在兩人對麵,吃的開心。
“好,這是你說的哈。”
“另外安排工作?真的假的?她真這麼說了?”
那女的打什麼壞主意呢?
還是良心發現?
“你平時都是這樣拉著臉?也不怕嚇壞了美女們。”袁篆笑著調侃碰頭的屠度。
次日,人民醫院。
“有什麼不對勁的?你腦子包著草吧。”吳天青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屠度。”袁篆很討厭屠度哭,非常討厭。
他以前不吃,是因為對什麼都沒興趣,不想吃,僅此而已。
嗬嗬!
一著急,就上手搶了,而吳天青也放手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埋頭哭泣起來。
“你說真的?”少年轉過頭,帶了些鼻音,紅紅的眼睛和鼻頭,有晶瑩從眼眶滑落。
袁篆:……
袁篆咬後槽牙,“你哥哥那邊,她怎麼不去找他?”畢竟是成人,不是更好溝通?屠度雖然長得高,但是年紀擺在那裡,她說的那些,又能理解多少呢?
“屠度,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深淺,你和她,隻是恰好緣淺;你和我,還有蘇浩,都是緣分使然,才會聚到一起。所以,沒什麼好難過的,我們一起往前走,不要往回看。對的人,才能真正的在一起。錯的人,即使提前遇到,也會很快分開,你跟她,就是錯的人,所以,沒必要難過!”
袁篆依樣畫葫蘆,在旁邊坐下,好奇平時同樣積極的屠度怎麼不動,“我媽昨天晚上去我那裡了。”
袁篆說到緣淺的時候,少年的眼眶已經悄悄紅了。
放學的時候,三人自然而然湊到一起,而袁篆和蘇浩每次都要等幾分鐘,因為屠度偶爾需要突破一下女孩子們的包圍圈。
他一直都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或者說,他一直就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吳天青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去訓練。今天任務不完成,晚上加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