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感十足的辦公室裡,付玖正在埋頭看報表,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驚跳了一下,伸手接起。
“族叔,我是付權。”那頭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付玖一愣,看向顯示屏,是主宅的座機。
去年剛回去述職,照理說,這還不到一年,族長這邊怎麼突然就來了電話?
嫡支的唯一子嗣出事後,家族就一直舉全族之力在尋找,現在算來已經二十年了,除了每三年一次述職,族長從來都不會讓他們回去,也不會跟他們聯係,賬單和彙報單都是年底由嫡支那邊的金老過來取;族長親自致電,那是更不可能的。
目前,族裡的主要產業都還在嫡支手裡,但是大部分旁的,已經逐漸被他們旁支所把控、分割,明麵上,是族裡的,私底下,已經進了自己的腰包,誰也沒準備還回去,嫡支難不成不知道嗎?以付權的腦子,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沒有處理,是為什麼?誰也猜不透。
當然,不管不顧,對他們來說,自然是渾水摸魚最好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傻到去提醒。
他們私底下聚的時候,也會笑嫡支的子嗣凋零,攢足了勁兒等著上位的機會,誰讓這屆族長是個情種呢?那位死了,就再也沒找過女人,一直都在找那個失蹤的嫡子。
現在,那邊突然就來電了,還是族長親自來電,他莫名其妙,卻也心驚肉跳。
“你這孩子……明樂和他的朋友被退學了,你知道嗎?”
病房裡,屠度沉默的坐在床頭,左手邊的小桌上,打開的飯盒冒著食物的香氣,卻不被青睞。
不得不承認,他媽媽真的很好看,不然,那老頭也不至於不管兒子怎麼鬨,都要娶回家了。
“我和哥哥都已經到了不需要母親的年齡。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說我就睡了。”少年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疲倦,被子下的左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才能遏製住心裡快要壓製不住的控訴。
也是那一次,付明樂知道了他的存在,開啟了他受霸淩的曆程。
他沒找她,也沒告訴他,因為他太清楚,這個女人,不會去保護他,他隻能自己保護自己。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想要忘掉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但是為什麼她還是要出現在他的生活裡,而且還不顧一切的為了那個霸淩者說話?他住院了,是被那個霸淩者打的,她看不到嗎?
袁篆隻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屠度的情況,哪裡知道就目睹了這樣一場‘世界大戰’~
自己的孩子受傷住院,她不是來看孩子受傷情況的,而是過來給付明樂說情的?
袁篆一向能夠控製的非常穩定情緒也有些被帶動,瑪德!自私鬼!
女人被趕出來,還想進去,拽著門鎖拍了幾下門,被護士阻止了,也隻好拉著臉離去,絲毫沒有考慮過裡麵的少年是否難過,身體狀況如何。
“滾!”
“阿度,我是媽媽啊,你怎麼能這樣跟媽媽說話。”秦知薇淚眼朦朧,控訴的看著長大的幺子。
“阿度,把飯吃了,跟媽媽聊聊好嗎?”秦知薇保養的很好,精致的妝容凸現五官的豔麗,更是讓她光芒四射,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哪怕隻是站在那裡不說話,也能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袁篆在走廊裡站了會兒,才走近病房,耳力不錯的她,聽到裡麵壓抑的哭泣,近乎是氣音,聲音的主人難怪的胸腔都開始發出氣音了。
“老爺。”管家敲門進來,“這是怎麼了?”怎麼老爺臉色白的嚇人?
是啊,不能時常,隻是七年,僅此而已。
她說,她有自己的家庭了,後媽難做,所以,她不能時常過來看他和哥哥。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有點困,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