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姑姑)已經死了,不管她是怎麼死的,都改變不了她已死的事實。而他們如今都是靠著羅正新在維持生計,如果回答沒有,等他從大牢出來,會不會怪罪他們?
可如果回答有,被陳韶查出來他們在撒謊,會不會也怪罪他們?
父子兩個左右為難半晌,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韶冷肅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很難回答嗎?”
父子二人互看一眼,趕緊回答:
“有。”
“沒有。”
片刻沉默,兩人再次回答:
“沒有。”
“有。”
陳韶冷下臉:“有還是沒有!”
這次,兩人終於統一了口徑:“沒有。”
陳韶冷喝:“到底有沒有!”
兩人怕得低著頭,再次回答道:“沒有。”
陳韶轉眸看向回春堂的兩位大夫,兩位大夫戰戰兢兢地看向掌櫃。
陳韶便也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掌櫃。
掌櫃脊梁發寒地看著兩位大夫,怒不可遏道:“都看著我做什麼,是你們去診的病,還是我去診的病?”
兩位大夫忙跪到地上,磕頭求饒。
陳韶不為所動道:“說吧,她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兩人根本不敢說,隻能連連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眼拙,看不出她們生的是什麼病。”
陳韶冷笑,“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看不出她們生的是什麼病的意思是,她們是被你們耽誤死的?”
兩人驚恐萬狀地求著饒。
陳韶質問掌櫃:“到同春堂看病的人,是不是多數都會不治身亡?”
掌櫃惶恐道:“大人明察,同春堂不敢保證每一個前來看病的人都能完好如初,但受同春堂誤診而亡的人,至今沒有。”
陳韶反問:“那前兩位羅夫人是怎麼死的?”
掌櫃一下說不出話來。
陳韶嚴厲道:“說吧,為何要處心積慮迫害她們?”
掌櫃也跪到了地上,“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說說,她們到底是怎麼死的。”陳韶逼迫,“說不出來,那就隻能按照他們殘害他人性命論罪。他們當誅,你這個掌櫃知情不報,罪也不輕。”
感受著她身上的殺意,掌櫃不寒而栗地打了個哆嗦後,雙手伏地道:“她們,她們,她們是中毒而死!”
陳韶不說話,隻冷冷地看著三人。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掌櫃不停磕頭,“是羅監院下毒害的她們,不關小人的事呀。小人位卑言輕,才不敢過問,也不敢告發。”
跟來看熱鬨的百姓,有的站在稍高的山坡上,有人爬到樹上。聽到他這番話,不由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