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郡城_青玉案:大理寺女卿_思兔閱讀 

第166章 回郡城(1 / 2)

村民們很快就來了,在陶明等一眾學子的吆喝下,又很快以村為單位排好了隊。

分糧、拿回屬於自己的地、減免賦稅,如今又要發錢,村民們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是喜氣洋洋。與陳韶前日初來這邊時看到的麻木不仁形成鮮明的對比。

胡慶魯開始按照戶籍,按村按戶發放銅錢與點心後,陳韶在他身旁站了一會兒,見並沒有爭搶的情況,便打算去丁立生那邊看看。才走兩步,一個剛剛領了錢和點心的老人便帶著子女,繞開發錢的桌子朝她走了過來。

“老人家,怎麼了?”陳韶關切地迎上去。

老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大喝著讓所有子女都跪下後,自個也跟著跪了下來,什麼話也不說,便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

陳韶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麼?”

“大人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給恩人磕頭,實屬天經地義!”老人大聲說道。

聽著越來越響亮的附和聲,陳韶製止道:“老人家,您太高看我了,你們也都太高看我了。這錢是找文家拿的,我呀,一分錢都沒有出。”

“能從文家拿錢,是大人的本事。大人拿來錢分給我們,就是我們的恩人。況且大人還不止給了我們錢,還給了我們地,還免了我們的稅收!”老人說著,又要下跪磕頭。陳韶趕緊攔住他,“老人家,使不得。那地本來就是您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那稅收,也是您前二十年白交的,我才減免五年,已經十分慚愧。您呀,就彆拿這些來誇我了,再誇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等老人回話,陳韶又對老人身邊的幾個子女道:“時辰不早了,你們趕緊扶老人家回去歇著吧。如今有田有地有錢了,把日子過好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話是這樣說,老人身邊的幾個子女還是重新跪到地上,向她又磕了三個頭道謝後,才起來扶著老人走了。

老人剛走,又有人要上前來磕頭。陳韶趕緊製止:“不要來了,我年紀尚小,還未娶親,你們這樣一個個都來給我磕頭,把我的福氣都磕沒了。傅九、蟬衣,你們聽著,從現在開始,誰要再來給我磕頭,就把發出去的錢都給我收回來。”

蟬衣笑著應了一聲好。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百姓們的確不到她跟前來磕頭了,卻在離開莊子時,躲得遠遠地給她磕頭,且磕完頭就走,一句話不說。陳韶為躲避他們,乾脆去了丁立生那邊。

丁立生桌前排隊的人並不多。

陳韶過來時,排到跟前的正好是陶三。陳韶等他領完錢後,才問道:“大叔,您的腿怎麼樣了?可輕鬆些了?”

陶三臉上生著笑,“已經好很多了,蟬衣姑娘真是個神醫!”

他這條腿,試過所有的土方子,前兩年痛得很了,厚著臉皮去看了一回大夫,也沒能看好。沒承想被細皮嫩肉的蟬衣紮上幾針,又吃了兩回她給的藥後,竟察覺不到什麼痛意了。

蟬衣過去捏了捏他的腿,叮囑道:“我給您的那瓶藥丸一定要按時吃,不能因為一時輕鬆了,就想著省下來。”

陶三被說中心思,不由問道:“這不痛了就不用吃了吧?”等下次痛時再吃多好。

蟬衣道:“放心吧,您按時將那些藥吃完,隻要不往這條腿上使重力,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陶三立刻道:“我一會兒回去就吃。”

蟬衣又叮囑了他幾句,才讓他走了。

到丁立生這裡排隊領錢的都是家裡有傷殘或是傷亡的百姓。陳韶不能厚此薄彼,在遇到家裡有傷殘的百姓時,她都會多問一句傷殘的情況,情況不嚴重的便罷了,有情況嚴重的,就會吩咐其回去將人帶過來,讓蟬衣診治。

他們這趟過來,主要是查案,身上並沒有帶太多的藥丸。為避免開了藥方這些百姓也會為了省錢不去抓藥,同時也為了宣傳官方藥鋪,陳韶讓蟬衣在開出來的藥方上寫明傷殘百姓的住址、姓名、年紀等信息,等明日回了郡城統一抓藥,再統一送過來。

有分糧、還地、減稅、給錢等種種舉措在前,百姓們沒有質疑她能不能兌現,反而學起旁邊百姓的舉動,挨個地給她磕起了頭。

陳韶勸不住,留著蟬衣繼續給他們看病後,自個去賬房查看起了莊子上的賬冊。

可沒看兩頁,她就放棄了:看不懂。

在讓傅九將所有賬冊都搬上馬車後,她從後門出來,繞路到大樹村找徐光去了。

陶逢春的棺槨前,五兒舉著火把,徐光全神貫注地拚湊著白骨,連陳韶走到跟前,他也不知道。示意五兒不要打擾他後,陳韶站在他身側,看著他拿著一塊碎骨,在手臂與小腿上來回猶疑了許久,也不知拚到何處後,提醒道:“小腿腓骨。”

徐光迅速抬頭,看到是她後,立刻喜不自禁道:“大人。”

陳韶嗯一聲,蹲下來,從他手中拿過碎骨,隨手拚到腓骨的碎裂位置後,又從他拚好的屍骨各處都挑了一塊碎骨取出來遞向他:“拚骨也是有技巧的,你先將碎骨翻過來看看後麵的骨質或是骨髓,看看它們有什麼不同。”

徐光邊看邊道:“我先前也看過,有些一眼就能看出來,有些卻區彆不大。”

讓李天流將火把舉近一些後,陳韶從他手中拿過骨頭碎片,都沒問他,便將他所說的區彆不大的幾塊都挑了出來,“當骨質或是骨髓看不出區彆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從骨片的厚薄程度及弧度大小來判斷,就比如這兩塊”

很多的知識點,都不是教科書上的內容,而是靠著多年的經驗積累,由老法醫帶新法醫這種方式傳播。但不管是哪種方式傳播,隨著社會的進步,基本上所有法醫都是係統出身。古代的仵作很少有專職出身,更多時候都是有殺豬匠等充當。徐光更不一樣,他原本還是個書生,隻是單純對仵作感興趣,又多次科考失利後,才走的這條路。好在他天賦不錯,又很有鑽研精神,尤其人也聰明,陳韶將一些關鍵點說完,他拿著幾塊骨頭碎片再稍稍一琢磨,很快就摸到了一絲絲的竅門。

有了竅門,徐光變得更興奮了。很快,他就把陳韶拋到一邊,再次投入到了拚骨之中。陳韶也沒有打擾他,起身退到一邊,無聲地看了片刻,確定他的確是摸到了竅門後,才問五兒:“他在這裡拚多久了?”

五兒強打著精神答道:“從昨晚到現在,吃飯都沒有離開過。”

示意李天流安排個羽林衛替換她後,陳韶將她叫到一邊:“按照現有的補助,你們家應該領取至少二十五貫錢。這個錢我就不給你了,就當是贖罪了。以後不能再做傻事了,否則我會加倍處罰你。”

五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緊跟著眼淚也滾落出來,“小人,小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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