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應詔,你等著,我朱家今日的下場,就是你顧家的明日!”在被迫走出廣仁院的瞬間,朱爺不甘怒吼。
陳韶接過蟬衣遞來的雨傘,在臨離開之時,轉身看向麵色晦暗不明的顧應詔與顧二爺,“夜深了,不便再多打擾,顧爺、顧二爺也早些歇著吧。”
顧應詔和顧二爺揖著手,恭敬地應了聲是。
傅九快速地將證據收起來放回箱子,小心蓋好後,才抱著追上他們。
蟬衣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他弓著身子護著箱子,自個卻被淋得眼都睜不開,不由惱得將傘撐過來罵道“你是不是個傻子?”
傅九道“這箱子不避雨,被淋濕了,證據就沒了。”
蟬衣氣道“閉嘴!”
根本不知道哪裡惹到她的傅九趕緊閉了嘴。
蟬衣冷哼一聲,下意識朝李天流看去,看到他也淋著雨,瞬間氣笑了,“一個個都不長腦子是吧?”
傅九縮著脖子不敢接話。
李天流抹了把臉,“你見過哪個將軍上戰場的時候還撐……”
“上戰場是上戰場,現在是現在!”蟬衣冷冰冰地將手裡的傘塞給他,又將他拉過來,讓他跟傅九打一把傘後,自個飛奔到陳韶身旁,躲在了她的傘下。
李天流看一眼手中的傘,傘把被她握得熱乎乎的,捏在掌心,還有點燙人。不過他手上有雨,那點熱乎很快就被衝散了。
揚一揚眉,李天流忍不住看向她。
蟬衣躲在陳韶的傘下,輕輕扯著她的衣袖,步行間,一個清貴,一個嬌俏,很是親密養眼。李天流再次揚一揚眉後,將傘塞給傅九,他則快走幾步,越過她們,大步離去。
蟬衣看他一眼,又回頭看向傅九。
傅九趕緊道“是他自己塞給我的。”
蟬衣什麼也沒有說,便收回了目光。
顧家有朱家安插的眼線。
在羽林衛押解著朱爺、朱二爺及兩人的隨從從廣仁院出來時,就有眼線飛快往朱家報信去了。隻不過人還沒有走到朱家,埋伏在朱家周圍的羽林衛已經開始了圍剿行動。
陳韶去顧家下棋那日,朱家便有了防備。朱老爺甚至都讓朱爺去通知貨行的二當家,讓他準備好人馬,隨時待命。隻是他是中午才下達的這個命令,二當家還什麼都沒有準備,陳韶已經動手了。因而羽林衛進入朱家的那一刻,朱家就亂了。
也就半個時辰不到,就被羽林衛給整個地控製住了。
從顧家出來後,陳韶並沒有回太守府。馬車停靠在距離朱家最近的街角,安靜地等著結果。
很快,結果就來了。
馬車慢慢地駛出街角,頂風頂雨地在朱家大門前停了下來。
陳韶撐傘走下馬車,稍稍抬傘,看一眼朱家的牌匾後,才抬腳上了台階,一步一步進入朱家大門,朝著朱家接待外客的迎春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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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上上下下兩百餘人,儘皆跪在迎春堂前的石壩上。
陳韶穿過他們,走進迎春堂,在麵朝著石壩的椅子中坐下後,抬眼看向石壩中的眾人。
朱老太爺、朱老爺、朱老夫人、朱爺、朱夫人、朱二爺、朱二夫人……朱家人按著長幼順序,排了四排。朱家人後,是朱家的下人。
收回目光,陳韶吩咐“去個人將丁立生叫過來,還有將上次砍殺過文家人的那些劊子手也叫過來。”
雨大,她的話並沒有傳多遠,但跪在最前一排的朱老太爺、朱老爺都聽到了。
朱老太爺、朱老爺雖然害怕,傲骨還是有的,不到最後一刻他們肯定不會屈服。但他們身旁的四個管事卻沒有他們的傲骨,在聽到劊子手幾個字,已然受不住驚嚇地磕頭求起了饒。
朱老爺氣怒道“畜生,我朱家待你們不薄!”
陳韶嘲弄“朱家真要待他們不薄,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活下去,而不是讓他們為你們去死!”
朱老爺硬氣道“陳六公子未免高興得太早!”
陳韶輕輕一笑,“朱老爺莫非是在妄想化安山彆院的二房或是通望縣的三房前來救你?”
朱老爺臉色霎時一變“你……”
“朱老爺有沒有想過,”陳韶調侃,“即便我沒有派人去圍剿他們,以現在的大風大雨,究竟是他們來得更快,還是丁立生和劊子手來得更快?”
朱老爺瞬間起身道“你敢!”
陳韶笑道“我敢不敢,你朱家的人不都跪在這裡了嗎?”
朱老爺扶起朱老太爺,又朝四周叫道“都給我起來,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動手!”
陳韶慢條斯理地吩咐“來人,將朱老太爺、朱老爺都拉出去砍了!”
“我看誰……”朱老爺的敢字還沒有出口,羽林衛已經拖起他與朱老太爺到一旁的空地,一劍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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