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八十七章撕裂大宋的傷口翌日,清晨。
早朝時趙禎宣布,要恢複太祖製,下令皇城司重新擁有緝捕、審查和審判的權力。
趙匡胤時期的皇城司還叫武德司,那個時候才叫真武德司。
當時的武德司察子基本都是由趙匡胤剛剛平定五代十國的精銳士兵組成,所以權限很大,跟明朝錦衣衛一樣可以抓人。
但到了趙光義時代,武德司就被嚴重削弱,隻有緝捕和審查權,沒有了審判權,抓到犯人後,即便證據確鑿,也隻能移交給大理寺和開封府審理。
然後到了宋真宗時期,改名為皇城司的武德司進一步沒落,連緝捕權都沒有了,隻有審查權,徹底從皇帝的刀,變成了皇帝的耳朵,而且還是半聾的耳朵,情報能力日益下降。
這也是為什麼明代的錦衣衛在後世大名鼎鼎,而宋代的皇城司卻少有人知的緣故。
畢竟耳朵再怎麼樣也不如刀有名。
然而這對於文官集團來說,卻是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因為這可是一代又一代文官們的努力,才從皇帝手裡把緝捕、審判權搶到手,怎麼可能又再被皇帝給奪回去?
所以趙禎這個命令一宣布,立即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滿朝文官們紛紛站出來反對。
就連呂夷簡王曾等人也是大吃一驚,大家罕見地站在了同一個陣營,帶領著百官們出列,要求趙禎收回成命,取消剛才下的聖旨。
他們的理由無非是,如今天下人才濟濟,大賢遍布宋境,官家應該用的是聖人子弟來幫皇帝治理天下,而不應該借用這些卑鄙小人充當爪牙耳目。
還有什麼聖天子應該光明正大,不應該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或者說皇城司剝下賂上,結怨百姓,萬不能重用,應該廢棄。
基本上就是把皇城司貶低為下三濫,這也是宋代文官常貶低、彈劾皇城司的話術。
如趙光義時代的呂餘慶、王宗嗣、徐休複等人,都是用這個辦法從趙光義的手裡把武德卒的權力奪走。
但趙禎想起趙駿的話,想起這是加強皇權的辦法,咬咬牙,堅持這道命令,而且還是繞開了三省,直接給的皇城司權限,根本不需要宰相之類的審批。
畢竟皇城司並不屬於官僚體係,而是半隸屬於軍隊,不歸官僚體係管轄,並且經費也來自內帑。因此隻要趙禎下令,官員們就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在滿朝反對聲音當中,這道命令還是強行地執行下去。
散朝之後呂夷簡王曾王隨等知情人猜到估計是趙駿出的主意,便連忙請求單獨麵見趙禎,然後對著趙禎就是一通洗腦忽悠。
趙禎煩不勝煩,派人去請趙駿過來跟他們說。
晌午時分,此刻觀稼殿內,氣氛略顯凝重,除範仲淹沒有來外,其餘呂夷簡王曾王隨等三相三參以及晏殊都在。
一個個坐在椅子上,或端杯飲茶,或閉目養神,或眼觀鼻鼻觀心,都沒有說話。
大家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麵沉如水,臉色不太好看。
殿外清風徐來,沒有給眾人在這個即將中秋到來之時帶來一絲絲涼意。
畢竟要被奪權,而且以後可能還會有皇城司這座大山在頭上壓著,誰心裡都不舒服。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趙駿姍姍來遲。
不是他不好找,他的位置皇城司了如指掌,主要是他今天出城去調查職田去了,在城外離得有些遠。
當趙駿踏進觀稼殿的時候,看到眾人的樣子,忽然就有種熟悉感。
這不是以前大家在觀稼殿內暢所欲言時的場景嗎?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施施然進門說道:“大家好,都在呢。”
說著就熟門熟路坐在了後麵位置。
既然這些人在背後算計他,那他也不用給對方麵子,大家就當是平起平坐。
反正現代人早就習慣了沒有皇權,接受過新時代教育,沒必要對這些人三叩九拜當什麼奴才。
現在他也開看了,自己救大宋是為了不讓蒙元和滿清奴役漢人,而不是為了什麼自家老祖宗以及這些舊社會體係。
所以這些人繼續攔自己的路的話,那他不介意跟他們徹底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