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九章賺錢與淮南的事十月十五日的早朝,垂拱殿百官們按照往常一樣站在了各自位置上。
殿內左右兩側點滿了蠟燭,三班大臣按照品級依次站列,但在原本的宰相位置上,此刻卻分出了三六九等。
以前宰相、樞密相、計相雖都以宰相為尊,可大家都是中樞高級官員,便會站在差不多的地方。
也就是中樞高官站在百官前麵,接著就是三省、六部、禦史台、三衙、九寺、六監等中堅官員,最下排會有大量禦史、諫官之類七八品言官。
這樣就形成了高、中、低三個以官員品階職務為分水嶺的區域,從而劃定官員地位。
但如今原本的宰相卻超然於樞相與計相之前,就連地位本該在樞相和計相之後的戶部尚書與權知開封府,都站在了裡麵,地位比他們還要高。
因為最前麵的幾人,便是政製院。
也就是說,如今朝堂上的格局政製院超脫於百官之上,比原來的宰相地位還要高,連政事堂、三司以及樞密院都要聽從他們管轄。
趙駿打著哈欠站在呂夷簡前麵,他覺得早朝這個東西越來越形式化了,以後看能不能取消掉。
“陛下到!”
王守忠從垂拱殿後殿走出來,高喝一聲。
門外兩側卷簾官將簾門拉住,趙禎穿著紅色宋朝天子袍服,從裡麵走了出去。
“參見陛下!”
百官舉起手中的圭板,雙手捧住,彎腰行禮。
“免禮!”
趙禎揮了揮手。
“謝陛下!”
百官們平身。
殿頭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
呂夷簡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陛下,比詔淮南民饑,有以男女雇奴者,官為贖還之。今民間不敢雇傭人,而貧者或無自存,望聽其便。”
趙禎聽了後看向趙駿,趙駿隻是麵沉如水地點點頭,他就說道:“那就如此吧。”
“三司諸子司多於遠年帳案內搜尋名件,直行指揮,下諸州根逐磨勘,年月深遠,案籍不全,勾追照驗,頗成煩擾。”
王隨說道。
“該當如何處之?”
“可自今不得複然,違者仰逐州府將所行文字實封進納。如州府自敢接便行遣,即委轉運司、提點刑獄司覺察以聞。”
“善。”
應承了這件事後,王曾又站出來道:“陛下,杭州大風,江潮溢岸高六尺,壞堤千餘丈,應該如何為之?”
“往常是怎麼做的?”
趙禎問。
“一般是遣中使致祭。”
王曾回答道。
趙駿就說道:“祭祀無用,修築堤壩才是正事。”
“那就依照宋國公所言。”
趙禎說道。
這話出來後下麵群臣略微騷動,古代敬畏鬼神,常有祭祀之風,趙駿居然說祭祀無用?
不過因趙駿在朝中黨羽眾多,支持者有宰相集團、新政集團,最近又加上了樞密副使王德用以及新任的三司副使李迪。
王德用不說,李迪作為兩朝宰相,曾經在朝中地位堪比呂夷簡,黨羽同樣諸多,他的支持讓趙駿如虎添翼。
因此以往早朝多有彈劾趙駿者,但現在基本上已寥寥無幾,所有人都緘默其口,不再對他發動攻勢。
接著就是按照往常慣例一下,說的是全國各地發生的事情,主要是各地天災、西北與河北軍政、還有全國糧草調配、新出現的民亂以及漕運經濟之類。
反倒是開封府和皇城司的行動無人提及。
等三司那邊彙報了最近幾日各地的秋賦情況之後,禦史中丞範諷終於忍不住了,拱手出來說道:“官家,最近開封府這事為何不議?”
趙禎就問道:“開封府又發生何事了?”
範諷說道:“皇城司與開封府湧入汴梁地下,四處搜捕亡命之徒。”
“嗯?”
趙駿扭過頭,麵色不善地看向範諷道:“怎麼,這事不應該做嗎?汴梁地下有如此多的凶徒,禍害的百姓上萬,你們是不是還覺得很驕傲?”
呂夷簡王曾等人臉色就微變。
他們昨天就被趙駿帶去了安置受害者的地方去看了,美名其曰作為大宋帝國宰相,要時刻關心百姓,愛護百姓。
實際上到了地方就給他們一頓劈頭蓋臉地臭罵,看到那些人間地獄般的慘狀,他們實在是抬不起頭來。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彆的區域,他們還可以借口說天高皇帝遠,古代生產力和科技落後,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可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汴梁,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那不是狠狠地打他們臉嗎?
所以今天早朝大家很默契地沒有提這件事情,就是怕趙駿直接在垂拱殿發飆,弄得他們乃至於趙禎都下不來台。
沒想到被範諷提了出來。
範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就一頭霧水地說道:“這事自然是應該做的,隻是既然已經清掃了地下,是不是也該在早朝說說,諸多受害者安置,凶徒判罰懲處,這地下將來又該怎麼防備再出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