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二百七十四章後苑驚變,引蛇出洞六月下旬,整個汴梁都籠罩在煙雨朦朧裡。
雨下了七八天,雖然不是什麼大雨,隻是中雨或者小雨,卻也讓汴河的水漲高了幾分。
汴河自然不止這點吞吐量,不過最近下遊正在拓寬河道,建造堤壩攔水,修建分渠,灌溉農田,所以才讓水位漲高了一些。
滾滾的河水裡,黃沙上下翻湧,作為黃河的支流,汴河的河水中顯然也攜帶了大量的泥沙,以至於渾濁不清。
開封的百姓早就習慣了這一切,唯一的好消息是自從知院清除了地下的無憂洞、鬼樊樓等黑惡勢力後,後繼的開封府一直在致力於對下水道的重建工作。
如今的下水道係統在砸下重金雇傭汴梁底層百姓以及部分廂軍修繕的情況下,比以前寬闊了許多,基本上普通的洪水很難徹底把城池淹沒。
唯一的後果就是這幾年朝廷四處大興土木,不斷花錢導致國庫日益空虛,使得連給曹皇後辦二十六歲生日宴會的規格都小了許多。
宴會就在後苑舉辦。
皇後平時住的地方在坤寧殿,通過後門就到了後苑。
由於擔心宮裡的有毒建築物害了皇室身體,趙禎就在後苑親蠶宮西側又修了幾棟木製殿宇。
常例會議從後苑轉到崇政殿後,他就帶著皇室住到了此地。
這次沒有放什麼朱砂、水銀、鉛之類的重金屬防蟲蛀,應該安全不少。
因外麵下著小雨,且趙駿正在削減皇室開支,所以沒有大辦特辦,就是普通的家宴,在親蠶宮旁邊的一宸明樓裡。
樓內就擺了三桌,除了趙禎夫婦和趙駿夫婦以外,還有以前的俞禦侍,現在的俞貴妃帶著趙昕。
然後就是政製院諸多宰相,加上趙禎的舅舅李用和以及曹琮、曹修、曹任等曹家人。
“最近國庫的開支有些大啊,再這樣下去,最快明年可能就要出現財政赤字了,咱們是不是該出台一些新的政策緩解財政?”
樓內宴會還沒開始,趙禎和趙駿夫婦尚沒有到之前,眾人已經先到了,三三兩兩各自聊著天。
宋綬對旁邊的晏殊說道:“上午夏竦把今年上半年的花銷送了過來,除開本來的軍費開支以外,又大幅度增加了建設開支,地方上又有災情,還要賑災,國庫的情況不是很好。”
“嗯,沒辦法,漢龍也說了現在是陣痛期,原來的國庫存餘大部分都是售賣國有資產來的,這種方式肯定不長久,不過官家的內帑銀子倒是挺多。”
晏殊摸了摸下頜胡須,打起了趙禎的主意。
國庫的錢是賣茶山、鹽場、礦山等國有資產來的,趙禎內帑的錢則主要來源於趙駿早期大肆處理貪官汙吏的收繳。
宋代不像明代那樣國庫和內帑分得清,皇帝經常從內帑撥款到國庫是常有的事情。
如景祐二年淮南大旱,趙禎從內帑撥二十萬絹帛到國庫幫淮南抵稅,這樣就免除了淮南的賦稅。
所以如果國庫沒了,確實可以向趙禎請求調撥內帑。
“今天京東路的報告也送上來了,軍隊的現象讓人擔憂啊。長期存在底層士兵被毆打、克扣軍餉、被上級調任當勞役,乃至殘殺的現象,比京畿路的情況還要嚴重。”
另外一邊蔡齊跟蔣堂也在說著話。
蔣堂歎息道:“這是朝廷的失職,沒有做好這些工作。好在知院很重視這件事情,此次也必須要大力整改,弊病太久,無怪乎後來大宋的軍隊如此不堪一擊。”
“現象還是太普遍了,想段時間內解決還是沒那麼容易。這段時間恐怕要加班加點,將軍隊的事務都處理好。”
旁邊王曾搭了句腔。
右邊那桌子盛度和張士遜也在說話。
他們聊的是今年稅收的情況。
農業稅已經從慶曆二年到如今降了兩年,國內民生恢複得不錯,朝廷也一直在收購糧食,將糧價維持在二百多文一石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