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種大義名分好像沒什麼卵用,畢竟打仗打的是誰兵強馬壯,並不是說誰占理誰就能獲得優勢。
然而看上去好像是這樣,可實際上有的時候,大義名分卻是獲得勝利的至關因素。
因為誰占理,士兵的心態就不同。
曹操手中有大義名分,他就可以不斷宣稱是奉天子詔令,四處討伐不臣,底下的士兵就會甘願服從,心安理得,士氣高昂,讓他屢戰屢勝。
努爾哈赤一個《七大恨》,充分調動了士兵的怨氣,如此滿人打仗凶狠無比,對待漢人像是對待仇人一樣拚命廝殺。
畢竟對於底層士兵來說,誰都不想打仗,誰都不希望自己戰死沙場,那麼在打仗之時就可能退縮。
但如果給他們一個理由,告訴他們敵人是怎麼怎麼欺負我們,又或者我們是占理的那一方,我們順從天命在作戰,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邊。
這樣一來士兵肯定就會士氣提升,死戰到底,從而讓戰事順利。
所以在古代大義名分絕對是個重要條件。
甚至不止是古代,在後世也一樣。就如同抗戰士氣川軍“內戰如蟲,外戰如龍”一般。
國仇家恨,本身就是最大的大義名分。從而讓他們悍不畏死,扛著一杆“死”字大旗,拿著最簡陋最差的武器,也敢與倭寇決一死戰。
大宋和西夏就在互相爭奪這種大義名分,以此給底下士兵們一個開戰的理由。
雙方互相指責,卻都不妨礙兩邊繼續動員戰爭。
韓琦、張方平和張亢很快就抵達了陝西,開始調集整個陝西路的兵馬。
由於秦鳳路的軍隊入駐蘭州,李元昊打下湟州之後,就占據了河口,也就是湟水與黃河的交界處,坐觀大宋這邊的反應。
因為李元昊知道,現在擺在大宋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一條是西進打湟州,一條是北進玩圍魏救趙。
不管是哪條路,都會落入李元昊的陷阱與圈套,所以他並不擔心。
而就在雙方緊鑼密鼓地準備開始打仗的時候,此刻遠在東北的遼國國內,則是另外一番情況。
耶律宗真忽然東狩,抵達了遼國東京沈陽府。
沈陽府行宮內,耶律宗真戴著氈帽,一身寬大的皮裘大袍,顯得雍容華貴。
七月入秋之後,東北的氣溫就開始下降了許多,夜晚變得頗為寒冷,因而他也舍棄了夏天穿的宋朝絲綢大衣,選擇了遼人常穿的皮裘大衣。
在耶律宗真麵前還站著幾個高大的身影,這幾人模樣頗為古怪,他們頭上全部剃光,唯獨兩側和前額的鬢角留著頭發,紮成兩條長長的辮子留了下來,跟遼人傳統發型有點像,但沒遼人辮子那麼粗。
最前麵的那人也戴了個小氈帽,上身是外套白色麻布,裡貼絨皮的大領袍衣,下身是黑色綁褲腿的絨褲,腳蹬圓靴。整個人渾身透露著一股凶悍的氣質,穿著打扮也頗為乾練。
他向著耶律宗真用遼禮彎腰鞠躬道:“臣烏古乃參見陛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