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種折磨並沒有持續太久。
得出來恩這一大頓主觀敘述裡麵百分之九十都是廢話的結論以後,迪恩就開始走神了。
他保持著二十秒鐘一點頭的頻率,充當了一名忠實的聽眾,等來恩分享完,就自然地用其他話題,把他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這要是在騎士完成任務以前,肯定會很艱難,但現在,來恩無事一身輕,就好湖弄多了。
直到吃完晚餐離開,他都沒再提及自己在會議上的精彩發言。
迪恩目送自己的鄰居回家,確認他沒有再翻回來的打算以後,揉了揉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了記錄冊。
經過這幾天的忙碌,他已經統計完了那些被原始之蟲侵入的武器都有什麼變化。
其中有一部分像項鏈一樣,延伸出來的能力比較抽象,但更多的還是跟騎士長劍一個類型,要不簡單直白到一猜就中,要不也具備極強的關聯性,總之都是有跡可循。
如果單純從能力上來看,迪恩對它們是滿意的,有攻擊有防禦有輔助,該有的不該有的基本都有,但威力方麵,跟他的預期,差距就比較大了。
至少迪恩想象中的武裝類魔寵,不僅僅是現在這麼簡單粗暴的形態而已。
為此,他進行了許多輪推演,但始終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結果。
難的倒不是對原始之蟲進行選育,身為“基礎魔寵”,它確實具備很強的包容性和變化性,迪恩不用怎麼費事,就能從它身上推演出許多條選育方向,且每一條都很有潛力。
但該怎麼讓原始之蟲和被侵入物品一起,同步發生變化,就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了。
迪恩苦思冥想許久,最終決定,既然暫時想不到太好的方案,那就先從已有素材下手,看看能不能提供什麼思路。
所以他一進門,就叫上了正在消食的來茵娜,一起來到二樓書房,同時向她提出了借水靈進行實驗的請求。
“好啊。”
不知人世險惡的來茵娜爽快答應。
迪恩之前就給她打過預防針,說可能會需要水靈進行研究,當時來茵娜沒有拒絕,現在更不可能臨場反悔。
她也不拖遝,直接召喚出驅魔武裝,開始凝聚水靈,擔心老板覺得冒犯,還特意選擇了隔壁浴室的水,直到凝聚完成,才讓水靈自己挪動身體,來到書房裡。
看著站在房間中心,身體呈現流動姿態的水靈,迪恩伸出手,像是捉螃蟹一樣,捏住身邊的原始之蟲,將它摁到了驅魔武裝上。
看著那隻奇形怪狀的魔寵,被摁壓在自己的驅魔武裝上,來茵娜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嫌棄。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迪恩在做什麼,下一秒,就見驅魔武裝被結界包裹了起來。
來茵娜愣在當場,心中突然升起些不妙的情緒,她還沒弄明白迪恩在那結界裡做了些什麼手腳,就見卡娜控製著陰影之力,將結界裹成了個黑匣子,這讓員工心裡不妙的預感,升到了頂點。
然而不等她仔細感知,詭影娃娃就又將那股力量撤了下去。
仿佛隻是魔術師變魔術之前,短暫落下的黑布一般。
接著,水靈與驅魔武裝的聯係,就斷開了。
那一瞬間,來茵娜的表情都是空白的。
倒不是為水靈被奪走而感到心痛,那玩意不值錢,隨時都可以填充,真正讓她震驚的,是自己完全失去了對水靈的聯係和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