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剛剛通過時,孤發現那些伏兵絕大多數埋在沙裡,隻露出個腦袋。”
小五道:“那又如何?”
“這可是個上好的戰機。”
“哪裡有了?”
“你沒發現這些人就是來送人頭的嗎?”
“你哪裡看出他們是來送人頭的?”
“如果此時我們突然折返回去,一來,他們沒有料到咱們會突然殺回,二來,咱們是騎兵,速度快,衝過去,他們根本來不及從沙裡爬出來,我們便可以輕鬆收割他們的頭顱,這就叫回馬槍。”
如此一說,小五也激動起來,可轉念一想便道:“可王……令是咱們這支部隊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嚇唬敵人的。”
安娜眨了眨眼,笑著道:“如此戰機,若是不打一仗就走,豈不白瞎了這麼好的戰機?
再者,反正他們送信也送出去了,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若我們迅速滅掉此一萬人,會實打實地壯大我們的聲勢,屆時,克萊不罕對我部有十萬餘眾不信也得信了。
如此也算是我部超額完成任務了。”
“可……戰場抗命……”
小五聲音很低。
一方麵是不想讓彆人聽見,另外,她自己也想打這一仗。
安娜也不再理會小五,小五隻是統領這支部隊的隨軍影衛,並主要負責為這支部隊提供情報等相關事務,並不是將領,沒有軍事指揮權。
她馬上就下令,“傳令,打安字旗,全軍隨孤調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殺回去,消滅這支伏兵。”
這一次,安娜要為自己揚名。
而馬裡不豁,正為自己獲得如此重大的情報及即將為兄長複仇而激動不已。
就在此時,突然遠處沙塵滾滾。
“什麼情況,沙塵暴來了嗎?這裡一般不會有沙塵暴的呀?”
眾將都很疑惑。
等近了,才發現,那又是一支騎兵。
可這些人卻一點也不慌張,剛剛十幾萬敵軍就在他們麵前通過,可也沒有發現他們。
想必這支殺回來的部隊也定然不會發現他們,大概率隻是路過,慌個毛線。
而且也就一支偏師而已。
隱約間,他們看到一麵陌生的將旗——安字旗。
“他們有姓安的大將嗎?”馬裡不豁道。
眾將皆搖頭,“沒聽說過?”
“那就奇怪了。”
馬裡不豁不明白,主力都走了,這支偏師回來乾嘛?
正疑惑間,敵軍騎兵就突然衝到了他們埋伏之地。
他們拔出了長長的馬刀,一個個伏腰,馬刀從沙上劃過,帶出去的卻是一串串血線,慘叫四處響起,有些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身首異處。
身子還埋在沙裡,頭就在沙麵上打滾,有些飛上了半空。
“不好,他們竟然……竟然是回來殺我們的,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我們,快,反擊反擊。”
馬裡不豁大吼著,身子破沙而出,衝天而起。
但是太晚了,他的兵根本就來不及從沙裡爬出來,就一個個被殺。
這哪裡是打仗,就如同一方被捆住手腳被另一方絲毫不講武德地給砍了。
馬裡不豁目眥儘裂,大罵“卑鄙無恥”。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沙漠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成建製的馬騎兵,彆說這麼多的騎兵了,就算是單馬也很難通過。
他竟然看到馬匹在沙漠裡居然還能跑起來,這真是奇天下之大怪。
他似乎忘了,之前的二十萬馬騎兵就是那樣從他麵前跑過去的。
這些馬匹沒有在外麵跑得那麼快,但卻比駱駝快得多。
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他的部隊已死傷慘重。
他從空中落下,還未著地時,一匹馬突然飛奔而過,眼前亮光一閃,兵器到了眼前,他才發現是一柄長柄巨斧。
速度太快了,馬裡不豁壓根就躲不過。
他的身體被劈成兩半,從中間朝兩邊迸射而出。
臨死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張有點熟悉的臉,好像是畫像裡的人物,沒錯,他居然是……
他驚駭地出聲,“夏……”
還有一個王字沒有說出口,就被劈成了兩半,死於非命。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居然用了不到兩刻鐘,簡直就是切菜砍瓜。
安娜下令“迅速打掃戰場。”
但總有漏網之魚,還是有些敵兵趁他們不備跑了,或殺漏了,撿回一條命,拔腿就逃。
安娜下令放箭,射殺了大部分敵軍逃兵,但還是故意放過幾個不殺,“停,讓他們跑回去報信。”
畢竟是新兵蛋子,在這種絕對有利的情況下,還有個數十人被突然從沙裡暴起的敵兵給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