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微臣也未曾料到,這些商賈獲利如此豐厚,納稅數額竟如此驚人!”他瞥了一眼低頭的曹廷訓,笑道。“想來曹大人這些月的辛勞並未白費,雖然勞累了些,但與往昔相比,我們的稅收增長了數倍,下半年,尤其是京畿的各項事務將更加順暢!”
費振心生感慨,擔任戶部尚書的兩年,他憂心忡忡,也因此曾與工部尚書爭執,甚至被王上下令互換職務,體驗彼此的不易。
如今重回本職,雖與工部仍有摩擦,但手中依舊無多銀兩,尤其是當王上決定大規模建設青龍城時,他焦急得幾乎一夜白頭。還好,
得益於朱小郎君一次次的幫助,原本岌岌可危的國庫,先是抄了胡惟庸的家得到一筆橫財,如今按照朱林的建議開放商業,促進貿易流通,朝廷,尤其是戶部,嘗到了巨大的甜頭!
朱元璋愣怔許久,感歎道:“你沒有哄騙朕吧?隻是稍稍放鬆了商貿管製,短短數月,經濟區域就收入近百萬稅款,真是……”
“正是。”費振欣喜道。
嘶!
朱元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僅僅是略微放寬了對商業的限製,讓百姓能夠較為自由地從事小本生意,京畿地區這幾月就征收了近百萬稅款,如果全麵開放,朝廷豈不是富得流油?
在遙遠的奇幻國度,朱元璋與他的英勇臣僚們,曆經戰場的殘酷與魔法的洗禮,才鑄就了今日的王國。相較於那些在寧靜宮廷中登基的君王,他們更加深知民眾的疾苦,更深諳民間的需求。
然而。
自青年時代起,他們便與鋼鐵和魔法為伍,風雨無阻,儘管知曉金幣的價值,但他們如何獲取財富,又如何駕馭那些生財之人,這門學問對他們來說並非易事。更何況,他們心底深處對那些操持貿易的法師和商人抱有深深的不屑!
此刻。
朱元璋終於理解了朱林先前所言:大明並非缺乏財富,那些隱藏於無形的金銀,唯有洞察世間法則的智者,才能將它們彙聚於王權的羽翼之下!
良久,朱元璋如夢初醒,低語道:“看來,朕需以全新的視角審視這個世界。商人雖狡黠,但若善加利用,亦能為大明的未來注入不竭之力。相比於日漸豐盈的寶庫,眼前的難題又算得了什麼?”
“曹廷訓。”
忽然,他銳利的目光落在曹廷訓身上。
“陛下,微臣在此。”曹廷訓心頭一凜。
朱元璋神色莊重:“準奏!應天府增設公堂之事,朕允了。不過不得超過十處,並須設立專門的審判監督機構,複查各分堂的判決,不容有冤假錯案。就命名為‘監察廳’吧!”
“謹遵聖旨!”
曹廷訓心懷喜悅,緊繃的神經得以舒緩。他人不知曉,他自知擔任應天府府尹不過一年有餘。
昔日的府尹在帝王的庇蔭下悠然度日,百姓若非走投無路,怎會膽敢踏入應天府懇求公正?於是,許多案件還未抵達他眼前,便已通過各種手段化解,或悄無聲息地擱置。
甚至,
即便有些糾紛鬨至應天府,也不一定會正式審理。畢竟,待處理的案件並不多,百姓也不敢催促,隻求能緩緩解決。
然而,
自從應天府乃至整個京畿地區對商貿的管控放寬,民眾的膽識似乎也隨之增長,不少商賈間的紛爭也開始找上門來。
他對這些富裕的商人敷衍了事,他們卻成群結隊地守在府門口,多次被朱林撞見。朱林雖僅是平民,按理遇見曹廷訓該下跪致敬,但他身後站的是國王,每次相會,兩人皆平起平坐,官位與年齡的差距消弭於無形。
朱小郎君雖言辭溫和,卻屢次勸誡曹廷旭多處理案件,提議將案例公示以示公眾,以免勞累。於是,曹廷訓再也不敢對民眾的訴求掉以輕心。
於是,
曹廷訓陷入了無儘的審判工作中,無法停下腳步……
在神秘的帝國中,朱林洞察到曹廷訓在應對繁忙政務時的力不從心,於是重提昔日的分庭審判建議,並獻策讓他向龍座上的帝王傾訴困境。
帝者的哀怨在朱玄璋麵前無濟於事,但當這位鐵血帝王聽見略微放寬商業政策便能帶來豐厚收益時,他竟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因此,當帝王首肯,曹廷訓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一切始於朱公子的提議,也將由他親手落幕。“陛下,既然商業稅收成效顯著,是否……可以進一步開放呢?”戶部尚書費振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荒謬!你的眼裡隻有金銀嗎?”朱玄璋嚴厲地瞥了他一眼,費振嚇得猛然躬身施禮。
朱玄璋冷聲道:“商人狡猾,稍有縫隙便會鑽營!近期稍一鬆懈,已釀成諸多事端,再放開,你難道想讓朕的皇城陷入混亂不堪的境地?如若全民皆商,誰來種植賴以生存的穀物?沒有糧食,何談帝國的安寧?”
“陛下英明,微臣知錯了。”費振立刻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