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迎歲就跑出去找人。
本以為人跑了之後會自己回來,卻沒想到他的信譽這麼差,楊溪一直沒有回來。
難道是信不過他嗎?
蘇迎歲鬱悶又擔心,在村子裡四處尋找,指望著能從哪個角落把人逮出來。
但他忘記了,楊溪沒穿衣服。
幾乎是在他離開房間的同時,楊溪就出現在床上,迅速套上一件外披,然後用蘇迎歲燒好的熱水洗了個澡。
身上讓人臉紅心跳的痕跡錯落著,和上一回還沒消失的印子交疊在一起,緋糜又驚豔。
打開衣櫃裡麵,果然已經擺好了她自己的衣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將刺激的夜晚藏在布料底下,她清清爽爽地出了門,準備去把某個家夥叫回來。
從村口問到村尾,楊溪看見了不少曾經有打過交道的鄰居,看著他們和之前略微有些變化的麵容,簡直是感慨萬千。
物是人非,事事休,令人感慨唏噓,之前的恩怨也泯然一笑之間,化作回憶的一部分。
但欠揍的人除外。
“聽說你被夫家趕出來了,你們家迎歲做生意做的好了,就將你拋棄了?”這個聲音表麵上是在詢問和安慰,但嗓門大的驚人,話裡話外全是惡意。
“啊?您家大孫子呢?不是說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嗎?最近怎麼沒看見他呀?難道是去哪念書了?將來我們這些人可都得沾沾您孫子的光,您孫子將來可是要當狀元的人!”
楊溪看著村長的老娘造謠隨口就來,她也張嘴就是一通誇,不著邊際的話,看似誇獎,實則把人貶進了泥土裡。
村長娘被誇蒙了。
停頓了好幾秒之後才回過神來,再次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倨傲又得意:“那可不?你們和我家一個村,那都是你們的榮幸,更彆說你這個外來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
楊溪忍著笑意,一本正經:“您大孫子在哪裡念書啊?雖然我家年兒本事不大,但將來也想混口飯吃,不知道能不能跟著去讀呢?”
哪裡有什麼念書啊?
村長家的孩子那是被寵壞了的,根本忍受不了私塾裡先生嚴厲的管教,平日裡根本沒有去,不知在哪條街上搗蛋呢!
虧村長娘還一副自家孫子是寶貝的模樣,顯然是太過信任和寵愛,以至於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和自知之明。
“那可不行,你家兒子天資愚笨,怎麼可能和我家的孩子上同一個私塾?再說,你不是被趕出來了嗎?那孩子哪裡還和你有關係?”
楊溪:“……啊,哈哈哈,也許吧…哈哈……”到底是誰在造謠她被人趕出來了啊?
村長的娘斜著眼睛,看了楊溪好幾眼,最後做出一副施舍的表情:“既然你沒處可去了,我們家倒也可以收留你,你就留在我家給我兒子做個二房,好好乾活,看在同村的份上,我也會給你一口飯吃。當然,像你這種不乾淨的女人,自然是不配和我兒子……”
“那個……”楊溪欲言又止,眼看人越說越離譜,她無奈地搖搖頭,視線落在後方。
“我跟你說話呢,你往哪兒看?”
村長娘罵了兩聲,往自己身後看去,發現不知何時,身後站了個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她籠罩進去。
她頓時語塞了。
“我娘子怎麼就沒人要了?我和我娘子好端端的,要你這個長舌婦來多管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