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可兒。”
鐘紫言立刻起身,剛要開口,又猶豫不決,見謝玄在那兒看戲似的瞅著自己,問他“你在看甚?”
謝玄收了笑臉回應,“掌門,那位姐姐約莫是看上你了,這幾日我都見他在樓外徘徊了好幾次。”
男女之事,鐘紫言一向是不敢多想,隻覺自家沒什麼資格談論,應先以門派發展為重,可本性難壓,有些時候腦海中總有一兩位影子揮之不去,時日漸久,越壓反倒越亂,心亂了,害的修煉也會滯緩。
“也罷,我去見她,你自去玩耍。”鐘紫言快步下樓,見謝玄跟著,回頭問“你跟著作甚?”
“我…我~”謝玄笑嘻嘻答不上來。
鐘紫言皺眉命令,“人小鬼大,去山上照顧你薑師叔去。”
“哦~”謝玄本是要看看好戲,不想無緣無故被調去山上,沮喪著臉嘀咕,‘薑師叔哪裡需要照顧。’
“你在說什麼?”
“沒事,這就去。”謝玄一溜煙跑下小樓,離開了鐘紫言的視野,換了條路向東麵劍穀跑去。
鐘紫言下了二樓,見司徒可兒等候在臨門桌旁,快步迎去問詢,許是感覺在一樓相談不妥,邀著走出小樓。
此間來往行人不多,正當上午,司徒可兒一襲白紫衣衫,與鐘紫言行在青坪石台。
走著走著,也不知說些什麼,鐘紫言輕問一聲,“司徒道友,可是有事?”
司徒可兒比鐘紫言小兩歲,今年二十有八,眉目蹙起,似有憂心。
她雙手糾纏,有些不好意思,囁聲道“鐘掌門喚我可兒便好。”
“可兒姑娘喚貧道鐘紫言也好。”鐘紫言不敢正臉多看她,時不時側頭看看,這位可兒姑娘本就清麗秀雅,配上白紫裙衫,愈發出塵。
二人相隨走了一小段路,臨近西麵最後一座閣樓,這裡沒有一人,司徒可兒突然轉身正對鐘紫言,她雙目泛紅,欲要滴出淚來
“鐘掌門,八年了,可兒前後去過斷水崖十三次,我們算是友人吧?”
鐘紫言無辜點頭,心想怎麼突然哭起。
“家主有意將可兒許配給鐘掌門,您是看我不上?”
鐘紫言忙擺手,“哪裡哪裡,可兒姑娘秀麗婉約,容貌極美,貧道絕無瞧不上一說。”
司徒可兒雙眼流出淚來,雪藕一般的手臂捂住麵龐,“現下族內人手緊缺,要將我派去清掃鬼禍,我修為低微,多半會喪命的。”
鐘紫言尷尬抬手又落下,他最見不得女子哭泣,“姑娘莫哭,那……貧道能幫些什麼?”
司徒可兒小聲抽泣,“聞知您一直未曾娶親,可兒很是中意您,能否……”
那一張絕美容顏抬起,淚珠滾落更添楚楚動人,直看的鐘紫言心裡著實不忍。
這女子是想讓自己取她做道侶,可此等大事,哪裡是一時能決定的。
鐘紫言左右為難,聽著哭聲愈來愈大,“姑娘莫哭,此事容我去尋司徒老前輩求求情麵。”
“家主見鐘掌門遲遲不曾表示,已經將我分去外事堂,嗚~嗚~”
“哎呀呀,姑娘莫哭,此事貧道定會幫忙”
鐘紫言一番解說勸慰,才令其止住哭聲,二人談了小半個時辰,臨走時司徒可兒臉上露出笑容,鞠身行禮告辭。
留在原地的鐘紫言腦中煩擾,剛才與其交談似有些溫存,又覺得哪裡不對,呆木木往回返時,嘴裡念著“不娶怎就成了害人呢?這可如何是好。”
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真教難辦。
青坪石道南麵,一處樹蔭下,三位司徒家女修圍談,司徒宓一襲粉紅裙裝,此刻臉上儘是憤怒,叉腰罵起
“這個賤人,枉我這些年將她當做知心姐妹,竟然瞞著咱們私自去找鐘大哥,真是太有心機了。”
一旁一位明黃道袍的女修說道“聽說鐘掌門一直未曾談過兒女私情,以前好像還是位讀書人,心地也善良,這下若是被司徒可兒騙了,啊宓,你可就不妙了。”
另一名長臉女修附和,“對啊,宓姐,你想想你都等了八年了,為了鐘掌門,修為落下這般多,今次可不能讓她搶了先。”
司徒宓越想越氣,“這個姓鐘的也是,看不出來我對他有意思麼,不行,姑奶奶忍不了了,今日就要問問他。”
司徒宓快步穿過東樓,向著西麵青坪石道走去,後麵兩個女修緊慢呼喊都拉不住人,知道司徒宓要真正顯露本來脾性了。
鐘紫言正向東回返,突見身穿粉裙的司徒宓氣凶凶走來,胸前兩團肉顛顛,消瘦麵容嬌怒,似乎自己後麵有她異常仇視之人。
可自己身後根本沒人,那這怒意不就是衝著自己。
“姓鐘的,你到底看不看的上我,給句痛快話。”司徒宓也是急火攻心,一時間太過衝動,話說出來自己立刻清涼一片,很後悔。
鐘紫言徹底呆愣,心想,‘今日這是怎麼了?這兩位難道都要被司徒業攆去外事堂,可據傳司徒宓在司徒家的地位很高啊,她資質很好,不至於落得被外派與鬼邪撕鬥的下場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