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紅塵遙相望!
“宮家氣數未儘,這次雖然經曆動蕩,但是不出半個月就能漸漸平息。宮家的氣運少說還有幾十年,即使敗落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知道能有多少家族期盼能夠得到這麼一句讖語,寧溪的心放下了些許,又詢問陳山“那依你來看,紀家又怎麼樣呢?”
紀修齊是純陽體質,她算不了紀修齊,後來也就沒有生出過算紀家的心思。現在聽到陳山點評宮家,忍不住也想知道知道紀家的命運。如果會有什麼禍患,也好儘快躲避。
陳山深看了她一眼“樹大招風,盛極必衰。”
聽見這八個字,寧溪的心都涼了“啊?”
“那不是……”
她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又忍不住問“那有什麼辦法化解嗎?”
看見她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陳山淡淡瞥她一眼,又開口“現在正是紀家最鼎盛的時候,少說還能興旺三代。”
聽他這麼說,寧溪立刻就反應過來他之前這是在騙自己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又對陳山說“想不到你還會開玩笑。”
在她的印象裡,陳山可不是這種會騙人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大冰塊,不苟言笑,腦子裡沒有半點娛樂細胞。
陳山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說的話不太滿意。但是他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隻說“明天早上,去宮家。”
在去宮家前寧溪和宮老太太聯係了一番,得知老爺子去醫院體檢去了,正是去宮家的良機。宮老太太沒想到寧溪竟然來得這麼快,激動地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次日一早,寧溪就跟司機一起過去特彆行動處接了陳山。車上,寧溪誘惑地詢問“陳山,你家究竟住在哪裡?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是在部門裡。”
要不是知道特彆行動處沒有宿舍,就算有也絕對和辦公處不在一個地方,寧溪都快懷疑陳山就住在特彆行動處了。
誰知道陳山下一秒就說“我就住在那裡麵。”
“什麼?”寧溪一驚。
還真能住在裡麵啊?
有什麼地方可以住的嗎?
但是陳山忽然閉起眼睛,顯然是不想多回答這個問題的樣子。
寧溪不得不將滿腔的疑惑憋回去,反正這個問題下次再問問齊娜,就能知道答案了。
“不過,部門給的工資也挺高的,你怎麼不自己買套房?總有個落腳的地方。”
陳山的聲音很低,對寧溪說“買過,到期了。”
“到期,什麼意思?”
“產權七十年。”
寧溪聽見這幾個字立刻反應過來,她受驚地先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司機。見司機正在聚精會神地開車,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寧溪知道以這位司機的專業素養,就算是聽見了也會當沒聽見的。
但願司機不要多想,彆發現陳山是個老妖怪。
寧溪輕輕點了一下頭,對陳山露出同情的目光。
看來活得久也是有壞處的!
她也是上次才得知原來城裡的房子不像他們農村的,農村的房子除非拆遷,不然這塊地永遠都是屬於這家人。就算高山村的老家,在她曾外祖的時候就住在那裡了,隻是那個時候隻是土胚房和草棚。
後來拆了重建了磚房,又建了樓房和大院子,一代一代都居住在那裡。可是城裡的房子花了那麼多錢竟然也隻能住七十年,有的甚至連七十年都住不了。
想不到陳山的年紀已經是能將一套產權房住到到期的,這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幾個吧?不過以那些房子的質量,也許在五十年的時候就是危房了,根本撐不到七十年這麼久。
“那你怎麼不再買一套?”
“翻太多倍。”陳山閉上眼睛。
寧溪撲哧一聲笑出來“想不到陳組長也會被房價困擾啊,可是房子雖然貴,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是安穩點。”
“不值得。”陳山淡淡地開口。
對話之間,車就到了宮家的門口。特彆行動處距離宮家並不算太遠,剛到門口寧溪就看見門口站了兩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保安,在看清他們的車牌號之後就迎了上去。
“寧小姐。”
在看清寧溪身邊的陳山之後,他們雖然不清楚陳山是誰,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先生。兩個人走進宮家之後,宮老太太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將寧溪和陳山接進去之後,她就把門鎖了起來。
今天宮老太太算是把家裡的人都支出去了,隻留了幾個心腹。她已經按照寧溪所吩咐的準備了香案、貢品和經文。
陳山圍著房子轉了幾圈,皺起眉頭“的確有不乾淨的東西,不願離去。”
宮老太太聞言大驚,又雙手合十唱了一聲佛“姐姐,我知道你心有怨氣,但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就請你安息,放過我們吧。”
她拉著陳山說“大約是三十年前,那時候少北還沒出生,家裡大鬨了一陣。那時候請來一個道士,沒什麼本事,說是要我們挪地方換房子,然後他再把那個房子封起來。之後又平靜了幾年,可是我隱隱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還覺得是我的心理作用。”
“可是直到前幾天老爺子住院,我半夜的時候又聽見女人的哭聲,就知道是她又回來了。我心裡六神無主,又不敢讓老爺子多想,不得已才找你們來。我知道她是個好女人,受了許多委屈,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付,隻求你們能讓她早日超脫,彆再留戀在這裡了!”
宮老太太說這話時還是有幾分真心,她看著上空說“姐姐,都幾十年了,咱們也該放下了!”
寧溪點了點頭,對宮老太太說“老夫人,您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了。陳山是這上頭的行家,將事情交給她,您就放心吧。”
陳山看了寧溪一眼“帶她出去吧,你也出去。”
陳山要超度亡魂,現在寧溪畢竟是孕婦,見到這些東西對肚子裡的孩子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