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紅塵遙相望!
宮老爺子體內的鼎爐雖然可以對抗死咒,但是也會產生不良的影響,那就是會吸收周圍的陰氣和怨氣,而讓死咒的力量漸漸累積,一旦壓製不住的時候,反而會遭遇更嚴重的反噬。
死咒的力量大部分源自於王邁傑在下咒的時候注入的怨力,而被吸引而來的怨氣,隻不過是這股怨氣的附屬。在主體潰滅之後,它們就會四分五裂開來,到處流竄。
陳山和朱培昆早有計較,事先就已經布好了陣法。隻見一張靈流織就的大網忽然向中間聚攏,將那股怨氣全部都聚集起來。隻聽見一聲聲嘶啞尖銳的慘叫和呼嚎聲,如同電影裡發出的特效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那團怨氣在網裡劇烈地撲騰著,仿佛在經曆一場廝殺。外麵的人聽見從裡麵傳出的陣陣慘叫聲,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爺爺!”
“寧溪!”
紀修齊和宮少北同時朝房間奔過去,但是房門上被加了一道結界,宮少北怎麼都擰不開把手。
紀修齊在門上敲了幾下“寧溪,你們怎麼樣?”
在外麵的時間甚至比在裡麵更加煎熬,時常從房間裡傳出的聲響讓他們擔憂不已。寧溪全神貫注注意著陳山和朱培昆布法的情況,未曾注意到門外的動靜。
見裡麵無人應答,紀修齊心頭一緊,宮少北繼續將門敲得砰砰作響“發生什麼事了?倒是支個聲啊!”
眼見房間裡的怨氣都快被吸收乾淨,寧溪放下心來,這才注意到外麵的動靜。她走到門邊,壓低聲音“放心吧,沒事。”
聽見這句話,紀修齊才放下心來。宮少北聽見寧溪應答,忍不住繼續追問“到底怎麼回事,我爺爺現在怎麼樣?”
問出這句以後,裡麵又沒動靜了,宮少北砸了一下門,被紀修齊拉著向外走去“既然她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放心吧。”
又等了大約一個消失,房間的門才被緩緩打開。聽見門開的聲音,聚在外麵的人忍不住都向內衝過去。隻見房間裡一片狼藉,陳山和朱培昆雙雙力竭倒在地上,朱培昆生得粗胖些,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紀修齊長腿邁開,徑直走到寧溪的身邊扶起她。她剛剛大膽實踐自己的想法,借用陳山和朱培昆的靈力為自己的符咒加持,雖然效果未必顯著,但總算是成功了。一通忙活下來,也是累得不輕。
“我爺爺怎麼樣?”見宮老爺子仍舊躺在床上,宮少北焦急地詢問。
寧溪緩了緩,在宮老夫人、宮先生和宮夫人熱切的目光下,艱難的點了一下頭“死咒已經解了。”
“真的?”宮老夫人激動地熱淚盈眶,“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謝謝你們,真是謝謝你們。你們對宮家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宮老夫人連忙走到床邊,探到宮老爺子溫熱的體溫,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太好了,二爺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
死咒的破解比他們想象得更加順利,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王邁傑自己的放棄。如果他依舊對宮老爺子怨念很深,靠著靈經上的陣法恐怕也不能順利地解除死咒。
特彆行動處裡,緩過來的朱培昆歎息一聲“今天這事還是多虧了陳山,要不是他把周卿卿給帶來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原來這死咒無法可解,可是解咒的根源,還是在這個下咒人身上,這就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是古往今來,既然已經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下了這個死咒,就說明恨到了極致,不到兩敗俱傷玉石俱焚的地步,根本就不可能收手。”
“這個王邁傑,心裡頭還是有點良知的,我覺得他當時就是一時衝動了。”解決了這麼一樁大事,朱培昆心裡頗有點成就感。他拍了一把陳山的肩膀,揶揄地笑了笑,“不過,我看這個王邁傑心裡最在意的人是不是周卿卿啊?怎麼感覺,有點不倫之戀的意思……我看下輩子,說不定月老給他倆簽個紅線,就再續前緣了……”
話還沒說完,陳山忽然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誒,怎麼回事啊?還說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吃一頓酒!”
朱培昆雖然已經習慣了陳山時常的麵無表情,但是見他這麼落自己的麵子,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馬博士對陳山的做法習以為常,並未多想,隻對朱培昆說“他一直就是這樣,這樣吧,你們最近辛苦了,晚上我來做東。”
寧溪深看了陳山一眼,也悄悄地跟著走了出去。
陳山站在大樓的天樓上極目遠眺,頂樓的風吹起他身上黑色大衣的衣角,將他的身形襯得尤為單薄。他的身影在空曠的天台上,混在遠方的景色裡,竟然顯得落寞不已。
寧溪站在他的身後,將齊娜買來的熱奶茶遞了一杯給他“喝點暖暖身子。”
陳山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奶茶,搖頭“不用。”
從上個世紀一路來到如此這先進發達的現代社會,陳山卻還是沒有習慣這個時代的許多東西。比如他始終沒有去學開車,也不喜歡許多現在的許多食物,比如這杯加了許多料的奶茶。
“有時候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難以融入這個世界的怪物,是一個老古板?”
很少主動和旁人交談的陳山,忽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了這句話。
寧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雖然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可是就這麼被他自己說出來,還是有些奇怪。她心底訝異,麵上還是玩笑地開口“你也知道啊?不過沒事,大家都已經習慣你了。”
陳山看著前方,忽然低低地說“所以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該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活得太久,已經膩煩了。”
“能夠修成長生不老之術的,這百年來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
寧溪說完這句話,猛然醒悟過來陳山的意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難道是?”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