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南部,連綿無儘的山脈,名為南隕神山。
群山萬壑,靈植茂盛,天地神精濃鬱,本該是個修士的福地。
可此時,血氣濃鬱不散,入眼處皆是殘垣斷壁,南隕城外新墳林立。
蕭條、破敗,死氣沉沉。
雨天剛到此地,便眉頭緊皺,很是疑惑。
如今大劫未起,這裡怎還會如同記憶中那般?南隕神山可不是區區雨族和拓跋之流,除了大劫之禍,誰能屠了他們?
廢墟之外,有數百老幼婦孺,哭聲震野。前方還有一位拄著拐杖、躬身駝背的蒼髯老者。
感知到雨天到來,老者麵色複雜,搖頭歎息。
“唉!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顫顫巍巍上前,老者看著雨天,神情恭敬。
“小友,果然還是來了!”
“他們,是你殺的?”
雨天手上神光一閃,一柄拓跋族洗劫的長槍遙指,深深看著老者,神色極度警惕。
通過記憶可知,這位神隱老者,至少是神火強者。
他無法力敵,想要體驗一番後,讓小爐幫忙。
本來他可以強大了再來,不懼這到時散儘神火的老者。
可惜沒有辦法!若等大劫之時,南隕之敵悉數隕落,便無法報仇了。
想不到,如今還是遲了一步。
“我知小友為何而來,此番做法,隻為平息小友之怒,為南隕保留些許火種。”
老者沒有否認,從拓跋族被屠戮開始,他便感知到雨天要來了。
“神火還是真一?”
雨天眼神冷漠,背後十洞天熠熠生輝,渾身戰意沸騰,等待著老者回答。
這老者曆經兩次大劫,甚至比補天閣的曆史還久,恐怕是他前所未有的大敵。
若是神火,哪怕不敵,他也要體驗幾招。要是真一,那便交給小爐。
“小友不必緊張,老朽即將要散去神火,躲避第三次大劫,什麼修為又有何用?”
望著天穹,老者自嘲一笑,老臉俱是落寞之色。
“以我如今的修為,你何至於此?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莫非多此一舉,便以為我會放過他們?”
雨天聲音低沉,死死盯著老者,原本警惕的眼神中,閃動異色,很是不解這人的行為。
這老者,很奇怪。
“小友背後的強者,我惹不起。大劫不久將至,若大量引動氣息,將來必死無疑。”
老者聽說過皇都的事,並沒有打探雨天秘密的心思,絲毫沒有隱瞞雨天的想法。
輕飄飄便能廢了有皇道龍氣護身的人皇,這種實力至少也是真神,他不願招惹雨天因果。
頓了頓,老者哀聲道:
“當初那些人已去,我與小友並無仇怨,這曾經的神隱之地,就算老朽不出手,即將也會沒落。這些婦孺並無仇恨,小友,還要難為他們麼?”
“…”
雨天咬牙切齒,自己未親自報仇,怎能如此輕易就揭過補天閣之事?
看出雨天的掙紮,老者無奈歎息,麵露苦澀,手上招出了一個儲物袋。
冤家宜解不宜結,做錯的事,總是要還的。
“當初之人已遭劫,加之這些神山的珍藏,希望能平息小友的怒火。”
當老者伸手遞出儲物袋時,聽著身後的哭聲,那老眸眼神灰暗,苦澀變為絕望,似是準備好等死一樣。
“你倒是挺會演的!”
雨天並未相信老者這副姿態,看都沒看儲物袋一眼。
隻見他法力湧動,長槍一挑,轟開了幾座墳塚。待看見塚中景象,雨天沉默了。
慫!
這是一個怕死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