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台下的近百名顧客,加上十幾位酒吧員工,感受各異。
有些人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在悲戚;有些人覺得臉上有些冷,仿佛酒吧裡飄起了雪花;有些人回憶起了某段快樂的時光,比如和TA,在雪地裡翻滾嬉鬨;有些人則是完全沉浸在琴聲中。
比如毛婉萍。
她本來都準備離開,去趕下一場,但收拾完東西的她,卻被徐鬆的琴聲,再次拉回到了後台。然後從驚訝、到驚歎,到現在的迷離。
就如徐鬆懂她的琴聲,她也懂徐鬆的琴聲。
她現在就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白皚的雪地之中,天空飄下的白雪猶如棉花糖般讓自己興奮。她在媽媽身邊跳躍、打滾,嘻嘻哈哈。雪花吻了她,媽媽也吻了她。
可是當琴聲消失,雪花消失,媽媽也跟著消失。
“嗚。”
毛婉萍悲出心來,痛哭出聲。但她習慣性地在悲傷時,把右手塞到嘴裡,所以發出的聲音並不大。
“啪啪啪!”
全場掌聲雷動,甚至比毛婉萍的更加熱烈。
顧客不懂什麼技術,他們隻知道,徐鬆彈奏的鋼琴曲比毛婉萍的好聽就行了。
“師父,你彈得太好聽了。”張雪率先送上馬屁。
“你聽得懂嗎?”徐鬆的情緒有點低落,他剛才很認真地在彈《雪之夢》,自然也陷入了鋼琴曲的意境裡。
“聽不太懂,但好聽與否是不需要懂的,是心情和感情來決定。”張雪理直氣壯。
徐鬆發現張雪的話直指音樂本身,隻能無言以對,轉頭看向桂妮娜,發現桂妮娜眼眶通紅,明顯是哭過。
“你呀你。”徐鬆搖頭。
“誰叫你要彈悲傷的曲子。”桂妮娜白了徐鬆一眼。
“走吧,回家。”徐鬆也沒心情留下,結賬後和兩女出了酒吧。
“喂。”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柔柔的、甜甜地呼喚。
徐鬆下意識轉身,便看到毛婉萍如一朵白色的玫瑰,盛開在燈紅酒綠的夜色中。
“你能告訴我,那首鋼琴曲叫什麼名字嗎?”毛婉萍臉紅著問道。
“《雪之夢》。”
“《雪之夢》......”毛婉萍低頭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後抬頭,“好美的名字,這是你創作的嗎?”
“如果你沒有聽過它,那它就是我創作的。”徐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毛婉萍的臉更紅了。
“徐鬆。”
毛婉萍有些茫然,她發現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能創作出《雪之夢》這樣鋼琴曲的人,怎麼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呢?
“我......我能留你一個聯係方式嗎?”她再次鼓足勇氣道。
“好啊。”徐鬆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