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率領隊伍從大門走出。
商場對麵的廣場上,一女子白衣勝雪,貌美如花,如瀑布的黑發自然垂在肩上,長可及腰。
一玄衣男子坐在一旁,黑發黑眸,英俊瀟灑,神情怡然的拉著一把胡琴。
琴聲悠揚,女子再唱:“彆離詞句,相思似是而非。情訴紙墨,渲染心思與誰。悲歡離合,唱不出白頭尾……”
沒有牆壁的阻擋,歌聲清晰入耳,眾人俱感到哀婉傷感,似是有無儘的遺憾和悲戚壓在心頭。
自古相思斷人腸,一朝離彆情人殤。
一男一女似乎沒看到楚九等人,男子伴奏,女子將曲子淒淒婉婉的又唱了一遍,夜晚的燈光打在臉上,其神情惆悵,眼中無儘哀傷,如泣如訴,感染力很強!
讓人想落淚當場。
眼前似乎有一幅畫麵,心愛的女人癡癡的盼著自己歸來,在門前望眼欲穿。
春來秋去,日複一日,衣帶漸寬,人漸消瘦。
美麗圓潤的臉蛋肉眼可見的清減,再等不到愛郎,怕是她要殞命於相思惆悵。
戰士們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躍馬揚鞭,立即趕回去和心愛的女人相擁,解她相思之苦。
意誌薄弱者,已經眼眶濕潤。
再弱者,已現焦急之狀,向前挪動了腳步。
袁熊咬著牙,苦苦支撐,反觀柳千櫻子,眼神堅定,身姿筆直,一手按住刀柄,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
沈欣雅亦然。
楚九感受著女子歌聲的哀怨淒美,心中也有共鳴,卻無情緒之亂。
兩軍對壘之際,身為大將其心誌之堅,非一般可以動搖。
“啪啪啪啪!”楚九為之鼓掌,驟然響起的聲響打斷悲戚之意,將所有人從低沉的情緒中驚醒過來。
戰士們冷汗直冒,剛才的一切竟是幻覺!
“不錯!嗓音悅耳獨特,曲子更是直入人心,感謝兩位的表演,不知是免費演出還是要討個賞呢?”
女子微微一笑,屈身盈盈一禮“全憑各位看官心意了。”
楚九拇指一彈,一枚硬幣當啷落地,然後直直的滾到女子腳邊。
男人和女人都沒有生氣,女人笑著將硬幣撿起,收好:“阿哥,還是第一次有人聽我唱歌給了錢呢。”
男人隻是點頭,自顧自調試著胡琴,似乎任何事情都沒有手裡的琴重要。
女人回頭:“謝謝這位看官的賞賜,不知先生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呢?”
女人巧笑倩兮,語氣軟糯,讓人不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請講。”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為什麼人可以是人,人和動物的區彆在哪裡呢?”
頓了下,女子笑盈盈道:“在場的各位,都可以作答哦,這萬千燈火如繁星,絲絲涼風如美酒,各位請不吝賜教。”
“……”
等了一分鐘,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大家都在揣測她的來意和身份,如此境地出現的兩人,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問的問題也十分詭異。
人和動物的區彆很簡單,簡單到無需回答。
女子失望道:“沒人回答嗎?”
楚九輕輕一笑:“對牛彈琴這句話,你可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你讓我怎麼彈?”
“先生何意?”女子俏臉轉寒。
“怎麼,我說的不夠明白嗎?人與動物如何討論兩者的區彆,就是說了,動物會理解嗎!”
女子眸中冷意聚集,仔細看來,她的瞳孔竟和人有些不同。
一股殺意在異樣的瞳孔中頓現:“先生這話自以為是了。”
楚九將靈識悄然放出,朝麵前的一男一女探去。
誰料女子輕輕甩了下袖子,似有一道屏障豎起:“先生不禮貌啊,怎可隨意探視女子身軀。”
很顯然,她的武器就是一雙袖子。
楚九臉色劇變,這是第一次,有人阻擋了他的靈識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