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流明模仿出的清晨光線照射在鐵血號的艦橋中,在鑲嵌著銀和黃銅的桃花心木麵板上反射出一層溫暖的淡金色,讓此地舷窗外黑暗、冰冷而孤寂的虛空顯得如此不真實。
沃特艦長正“坐在”他的指揮王座上,喝著機仆送來的鉕素特調機油雷卡咖啡,好讓他現在準備接管上午活動的大腦皮層區域變得活躍一些。
“瑪格納大人,抵達艦橋!”
隨著門口鐵環機兵的大聲報告,一個高大的、金燦燦的、活力十足的身影風風火火走進了艦橋。
“立正!向瑪格納閣下致敬!”
艦橋副官高聲喊道,同時鳥卜儀之主、通訊之主等值班技術軍官紛紛在他們的座位上站起來,向走進來的人致以表達問候的禮節。
高高興興的鐵血號機魂對每個人都點了點頭,他的電子義眼閃爍了幾下表示愉快,隨後擺擺手,示意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真高興又能在這裡見到您,大人。”
沃特艦長把他的半機械頭顱笑盈盈地轉過來——它們在經過一些軍械庫技術神甫的神秘調試之後如今活動範圍和能做的表情種類都大大提高了。
這些變化和鐵血號上發生的其他事情一道,使得這位艦長如今也有了一些隱秘的新願望,被固定在鐵血號艦橋上在現實宇宙的尺度來說已經快要有九千年的巴赫忒·沃特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掙夠做一個自己的機械新身體好讓屁股離開指揮王座的鐵血號專用貢獻績點,並正在為之努力奮鬥。
“咦?這位是……?我沒有在這裡見過他……?您的……朋友嗎?瑪格納大人?”
沃特艦長的電子仿生眼收縮又旋轉著,多個聚焦點落在在跟隨在鐵血號總控機魂後麵走進來的那個身影上。
他或者它看起來像是一名阿斯塔特,但是比尋常的要稍微高一些,最新的馬克12型動力甲按照鐵血號上“銀色顱骨”的慣例——嗯,現在雖然很多人知道,但既然看破不說破有助於很多事情,那麼就沒人會在公共場合那麼沒眼色地大聲嚷嚷——那些會嚷嚷或者質疑的愣頭青們現在自然有以利凱文為首的牧師們去進行一對一關愛指導。
所以他的動力甲也是銀色為主的,但是並非如其他人那樣將肩甲塗成了黑色再飾以自己喜愛的一些裝飾或塗裝,他的肩甲是黑色與黃色,但又不是沃特艦長所熟悉的警戒條紋,隻是一側是黑色,一側是黃色,黑色那側同樣是顱骨紋章,而黃色那側則是一對交叉的鑰匙形狀,遠看就像是把一個黑色十字轉了四十五度。
艦長的敵我識彆印證中沒有這名阿斯塔特的友軍標記,但他在他的電子視野中被標記為中立的“未知訪客-等待登記”,加上他又是跟著瑪格納進來的,所以沃特艦長出於某種奇怪的信任,冒著被塞進宏炮的風險卻沒有第一時間啟動隱藏的自動炮塔。
高大的、黃金之甲外形的自動機魂搖了搖頭,在沃特艦長按下安全呼叫開關之前又點點頭。
然後瑪格納開始通過加密安全協議傳輸與半機械人艦長嘀嘀咕咕。
“哦哦,原來如此!這是您最新設計出來,隨後請求軍械庫替您做的衍生體,您的下級處理助手!這麼說他也是改裝自機兵身軀?不過實不相瞞,他的動作可真是……行雲流水,不愧是您!這套仿生運動程序您打算開放嗎?我真希望我以後的軀體中能用上這套程序!”
瑪格納的金屬死亡麵具儘管並不能做出表情,但他回到熟悉的地方和他的船上便似乎盈滿了笑意,他搖了搖頭,又開始與艦長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