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叢白眼都快飛天上去了,這老畢登,儘踏馬想美事!
“王司徒還是多懸幾麵銅鏡於榻旁,有空多照照。”
王允鬆了口氣的同時指向木箱。
“那子寧這是何意?”
“王司徒也該知道,我現在算是譙縣陳家主了,但這子嗣不甚繁茂。聽聞王司徒有女貂蟬,可願助叢宗族傳承之大業?”
王允
所以,求美而已,有必要專門準備口大箱子嗎?
“蟬兒若自願,老夫便不阻攔。”
陳叢拱手一笑“那便勞煩司徒辛苦一趟,請她自願。”
王允臉黑了,鍋底似的。
他這把年紀了,見過的無恥之徒多了去了,其中陳叢為最。
為大業計,為青史賢名計,他確實可以割舍很多東西。
問題是這麼半天了,陳叢自始至終沒有提過一嘴,他若是收了好處不去刺董又當如何?或者刺董失敗又當如何?
心有不悅自然也就表現在臉上了。
緩緩道“子寧若隻收好處”
陳叢心裡門清,探手入懷摸出少府金印往桌案上一拍。
“陳某人驍勇無敵,貼身金印絕無遺失可能性,司徒隨便寫點什麼拿此印往上一蓋。若叢出爾反爾,可以此書傳視天下人,如何?”
“善。”
王允正要取印,陳叢卻先他一步收印入袖。
笑吟吟道“司徒還是都準備妥當了,再來取印的好,現在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了。”
說著,朝向木箱努努嘴。
“哼!”
幽曲小路蜿蜒至府邸深處。
兩側已有繁花爭豔,綠地昂然軟如毯,樹影婆娑隨風搖曳。
穿行其間,不乏黃鸝翠柳、小兔嬉戲、蝴蝶飛花等閒適靜謐之景。
道路儘頭直通亭台樓閣。
四麵環樹,透影而望之。始見朱紅門窗,雕梁畫棟。
答應陳叢時不覺什麼,越是抵近庭院,王允的心抽著疼。
他用最華麗的鳥籠,養出了世間最絕色的籠中鳥兒。
其貌之美
冠絕天下!
如今,他卻要親手將多年心血贈人,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王允負手立於庭外良久。
直至悠揚琴音響起,終是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琴音暫歇。
石桌後少女按琴而望,輕紗遮麵隨風輕動,朦朧中似襄王神女般美好、恬靜。
輕輕一聲‘義父’擊穿了王允最後一道心防,跌坐在地不敢去看那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
“蟬蟬兒,為父,為父對你不住啊!”
“義父何出此言?”
王允揮袖擋開貂蟬的攙扶,心一狠,咬牙道“大漢四百載基業,儘托我兒之手。王允厚顏拜請,我兒屈身事賊。”
白皙的柔荑僵在半空
輕紗之下的絕美臉龐上閃過一抹決然。
良久
薄唇親啟,冷冷清清道“義父恩重無以為報,貂蟬願往。敢問義父期定何日,女兒也好有個準備。”
王允埋頭更低。
“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