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指揮部還能去哪兒?”
“不一定,我看他好像信不過咱們,也許回去找美國人幫忙。”
周有福出去,不一會兒回來。
“師座料事如神,我看他一行去港務局,美軍駐地了。”
“很好,你帶著那班兄弟,趕緊去空場地領走那批自行火炮。底盤和我們坦克一樣,一定能開動。”
“那裡可有美國兵把手著。坦克和大炮上都用粉筆寫明了分配去向。”
“帶機箱酒,把美國人搞定,關鍵不在他們,是孫另派了守衛,所以你把他的命令帶上。我估計,他的押車人員還沒到,所以要趁早。”
“高啊師座。”周有福發現師座竟然早有算計,不由得挑起大拇指,“但是師座,這姓孫的狗慫,將來大鬨起來怎麼辦?”
“把我們的105榴炮營給他。每門炮再饒他一輛卡車,他其實是賺了。”
“但是師座,你這樣跟他算,他也上過大學,又不是傻的,會買賬?再者,把那些車開到火車站台,得花幾個鐘頭,他早就發現了。”
“放心,我讓英國人發一個求救電文來,你帶著這些車去市區給英國人救駕,這樣不是有現成借口了?”
“是這樣……”老周對整個部署還有些迷惑。
“日本人一上岸,就會把我們和孫立人分割開,到時候就是既成事實了。”
“明白了。”
周有福一拍大腿,他終於領會了褚亭長的整個計劃,趕緊領命而去。
到了港口用一紙命令,打發了看守裝備的新8師人員,果然孫派的“副駕駛”還沒來,孫大概以國軍的傳統和效率判斷,嘴上說三個小時,估計5個小時都來不了。所以他又去美軍那裡討人手,以備褚亭長賴賬,好有個備份,他哪裡想到褚亭長來的那麼快。
這邊褚亭長告知溫頓上尉,坦克可以動了,溫頓趕緊給上峰彙報,果然維維爾中將親自從蘭契中部打來電話,請求褚亭長立即派重型武器入城,幫助銀行附近被困英軍車隊開辟一條道路,總督告知,城裡情況已經失控,加爾各答銀行附近電話被破壞,已經失去聯係了。看起來,英國人撤退的太快,兩天沒見,第4軍總部已經到了00公裡外的蘭契了,完全沒有知會盟軍,加爾各答已經成了空城。
周有福的人開動自行火炮,假裝向東,然後關掉了車燈,等坦克沒入夜色,再轉向北。看守人員隻能聽到坦克隆隆響聲遠去,分辨不清去向。
此時整個港口的重要軍備已經差不多搬空,隻剩下一些普通補給物和卡車。英軍那裡傳來了鐵路被遊擊隊破壞的消息,修複需要幾個小時。褚亭長估算修複速度,未必有破壞快,因為接下去敵人遊擊戰會愈演愈烈。
他下令車隊和輕型坦克,不要走鐵路了,轉向正北加爾各答走公路,日本艦隊如果行動快,也許幾個鐘頭內就會出現了。可恨419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去海上找補給,找了那麼久。
周有福的坦克隆隆開進市區,發現陷入了一片火海,他不分青紅皂白,用17毫米機槍向四周閃動人影射擊。果然殺出一條去路,沒有武裝分子敢混在人群裡欺近了,因為他連人群也打,
加爾各答銀行邊正在激戰,這裡成為了整個加爾各答交戰雙方的重點,看來日本人控早就這裡藏著什麼了,隻有英國人的盟友蒙在鼓裡;維維爾低三下四向褚亭長借兵的時候,也沒提及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一如既往的不坦誠。
守在這裡的幾輛維克斯裝甲車,原本勉強控製局麵,但是入夜後敵人趁著夜色占據上風,他們占領了銀行四周製高點,用擲彈筒向大門兩側鐵絲網和沙壘後的裝甲車射擊,已經擊毀了兩輛,目前還剩一輛躲在死角內動彈不得。現在這裡的英軍彆說突圍,自保都很難了。
另外,等在銀行四周的英國卡車,也被擊毀了多輛。英國人千算萬算,搞了一個空城計,企圖同時蒙騙日本人和盟軍,讓自己最先脫身,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他們完全沒有兵力保護整個東印度年的稅款了。
周有福隔著一公裡,看到銀行那裡的戰況,廣場四周製高點都失守了,他向褚亭長報告現在麵臨的情況,雖然有一個基數彈藥,但是由於沒有配炮手和裝填手沒有攻擊力。他根據自己判斷告知褚亭長,這趟渾水怕是不能淌了,如果有一個暴亂分子偷偷從樓上扔一個手榴彈下來,就能把整輛自行火炮破壞,因為這種自行火炮是敞篷無頂的。
老周認為現在趕緊離開才是上策,反正已經擺脫孫立人,管他英國人如何;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他還不知道師座的全盤野心。
此刻,褚亭長在撤離的路上,沒有無人機,確實讓他對局麵的把握能力下降,但是昨天來時,他已經仔細觀察過銀行周圍情形,雖然那時候更多是擔心擊手,但是他對那裡地形是有概念的。
幾分鐘後,他給周有福下令,讓機槍手給105火炮裝填彈藥,並準備開火。周有福有些遲疑,他再次強調車組裡沒有炮手,無法瞄準。
“周有福,銀行周邊的火光足夠讓你們看到那些被敵人占領的房子了嗎?”
“看得到,至少有十幾挺機槍正在射擊。”
“聽好了,讓你的人把炮閂打開,用炮筒子對準那些房子中間位置。”
“然後呢?”
“然後?你這樣腦子,我怎麼提拔你當團長?”
周有福那裡繼續發呆。
“……裝上炮彈,關上炮閂,開火。聽明白了嗎?還要我重複一遍嗎?”
“聽明白了師座。”周有福突然開了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