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紋絲不動,摔!
她拿起個茶杯,想想又心疼這上好的汝窯官瓷,又恨恨地放了回去。
陸棄卻掀起桌布,茶壺茶碗都掉落地上,摔個精光。
“你——”蘇清歡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對我都不珍惜,還珍惜這勞什子茶具!”陸棄冷笑,“我在你眼裡,就連這茶具都不如。”
他在賀長楷麵前,連沒她活不下去的話都說了,氣得賀長楷拿刀把桌子都砍了,兩人不歡而散。
結果回來後,她像沒事人一樣,笑意吟吟跟自己說話,一絲緊張都沒有。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甚至可能還覺得解決了自己這個麻煩,更自由自在。
陸棄心裡堵著這口氣,越發酵越大,而蘇清歡根本沒察覺,竟然還想離開,給他寫什麼辭彆信!
真是慣得她上房揭瓦!
蘇清歡也被他氣到了,她為了他,去聯係早就斷了聯係的鹽幫眾人;她以為自己活不成了,還遺憾他的腿治不;她以為他是鎮南王死敵,還想著豁出去,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這個喪良心的狗東西!
蘇清歡心裡用最惡毒的話罵著他,嘴上也不甘示弱“是,你在我眼裡,禽獸不如!”
養條狗都比養他強!白眼狼!
“好,好!”陸棄看著她,眸子似冰山般的寒涼,“蘇清歡,今天你不發誓求我,永不離開,我把我名字倒過來寫!”
“陸棄,不,秦放,今天我要是如你所願,我就跟你姓!”
放狠話,誰不會?
蘇清歡根本沒意識到,她在賀長楷麵前萬千小心,步步謹慎,而在陸棄麵前,百無禁忌,毫不懼怕。
這是內心深處最深的信賴。
“銀光!”陸棄對著門口怒吼,“給我取繩子和藤條來!”
“你敢!”
“銀光!”
在外麵的銀光聽著兩人吵架,心裡對蘇清歡真是佩服到極點——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陸棄如此說話;然而他又替她捏著一把冷汗,擔心她觸怒了陸棄。
聽到陸棄的怒吼,他忙道“將軍息怒——”
“去取東西!”陸棄字字帶著冰涼的震懾。
“衛大人,你去拿!他今天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蘇清歡怒火頂到了頭上,聲音也大了起來。
他敢動她試試,咬死他,毒死他,踢死他!
銀光無奈應下,往賀長楷書房而去。
結果走到書房門口,守衛的侍衛告訴他,賀長楷被陸棄氣到,騎馬出去吹冷風自我排解消氣了。
銀光急得頭發都要白了,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拖著吧,也許倆人一會兒就床頭打架床尾和了。
他去了許久沒回,蘇清歡坐在床上,雙手環胸,挑釁地看著陸棄。
陸棄失了耐心,上前幾下撕扯幔帳,把幔帳撕成了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