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不能去跟嶽嬤嬤為這事分辨。
而嶽嬤嬤自以為有了她的“把柄”,她已經“不潔”,越發努力地把畫屏往程宣身邊送。
這件事情本來已經湮沒在時光之中,但是今日被提起,蘇清歡當時以為自己不在意,晚上方覺得,其實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和陸棄,還是在一起時間太短。過去的許多事情,彼此都沒有參與。
她相信,就算她果真有不堪的過去,陸棄也能接受,但是心裡會不會有疙瘩?
既然愛人,自然是希望心無芥蒂,兩情相悅。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過,為什麼還要為此受到傷害?為什麼還要傷害到陸棄?
蘇清歡很委屈。
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又矯情又小氣,可是她想到陸棄冷臉的樣子,心裡還是難過得像被人捅了一刀。
她背過身去,捂著臉,張著嘴,不敢發出哭聲。
她也是驕傲的女孩子啊,才不要用廉價的眼淚去博取他的憐惜。
而陸棄這個死直男,竟然像睡著了一般,完全沒有發現她的難過。
蘇清歡難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竟然像十五六歲初戀的孩子一般矯情。
有什麼話,說出來就是,何必要這般呢!
可是她不想先開口,想等著陸棄先說。
結果這個注孤生的蠢貨,就是一直不開口。
過了不知道許久,陸棄終於認輸,喟歎一聲,似有萬千失落“呦呦,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
如果隻是美麗的皮囊,他能擁有得太多;如果隻是處子之身,他能擁有的更多;可是有趣的靈魂,深愛的人,隻有她一個。
所有她的過往,美好的醜陋的,愉悅的難過的,他都能接受。
他以為他的愛,不敢比天高海深,但至少也是磐石無轉移。結果在她想來,卻是會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就動搖。
陸棄很難受。
因為蘇清歡的不信任,也因為她的自我輕賤。
蘇清歡淚流不止。
陸棄坐起身來,點上蠟燭開始窸窸窣窣穿衣裳。
“你去哪裡?”蘇清歡驚問。
“我心裡悶,出去走走。”陸棄淡淡地道,“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從炕上下去,穿上靴子,拿起寶劍走了出去。
很快,屋外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漸漸遠去。
他這是,耍脾氣離家出走?
蘇清歡用力拍枕頭罵道“有本事,走了就彆再回來!”
話雖罵得狠,蘇清歡心裡卻不會一味把責任都推脫到陸棄身上。
今日的事情,恐怕她錯得更多。
被彆人三言兩語挑撥得就患得患失,這還是她嗎?
戀愛讓人愚蠢,智商斷崖式下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