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站起身來,把床鋪收拾了下,想找皂角洗衣裳也沒找到。
這裡缺很多東西,她打算找紙筆記下,但是猶豫了片刻,還是沒靠近陸棄的桌案。
不是為了避嫌,而是對他工作的尊重。
說到底,風光無限的大將軍,也不過是份工作,還是份極其苦逼的工作。
一會兒,杜景來了,蘇清歡站在營帳外,請他幫忙重新替自己安排住處。
杜景驚訝道“您要搬出來?”
見她點頭,他抿了抿嘴唇,道“您可和將軍商量過了?”
“沒有。”蘇清歡輕笑,“大事聽將軍的,這等小事,我就做主了。還有,最好離軍醫處近些,離這裡遠點。”
聰明如杜景,立刻明白她這是在避嫌,斟酌著道“您還是跟將軍商量下,否則,否則就算搬過去了,將軍也能令人再搬回來。”
蘇清歡“……好吧。”
“我現在先回去準備,您需要采買什麼也一並告訴我。”杜景道。
蘇清歡謝過他,拎著雪兔回到營帳裡。
“咦?卿卿我我在吃肉?”蘇清歡驚訝地道。
“是的。”白蘇笑道,“杜將軍剛才囑咐奴婢,雪兔食肉,讓我們以後多喂它們些肉。”
“啊?可憐巴巴的,”蘇清歡伸手摸摸雪兔的頭,“讓你們做了這麼久的和尚。說到肉,我想起來,我的營帳裡要火爐和鍋碗瓢盆,這樣能自己做飯。將軍這進城,中午回來吃飯嗎?”
白蘇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芷匆匆跑回來“姑娘,令狐大夫請您過去,有個急症。”
蘇清歡匆匆過去。
這一忙,就忙到了暮色四合。中間餓了,她隻啃了兩個饅頭,水不敢多喝,隻潤喉而已,一個患者接著一個患者看過去。
她這樣隨和謙遜又刻苦的態度,為她贏得了不少好感。
陸棄從城中回來,一天奔波卻徒勞無功,若是往日,早該麵沉如水了。
可是今日想到,蘇清歡等在營帳中,還可能做好了一大桌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他,晚上可能會心疼地替他按摩解壓,更可以做些偷香竊玉之事,陸棄的心情竟然有點愉悅?
歸心似箭的陸大爺,風塵仆仆,滿心期待地回來,竟然找不到蘇清歡了?
營帳裡黑漆漆的,連燈都沒有掌,隻有被關了太久的卿卿、我我,無聊地在撓籠子。
陸棄瞬間冷了臉,出來沉聲問外麵的侍衛“她哪裡去了?”
侍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火氣嚇到,連忙回稟“姑娘去了軍醫處,沒到晌午就過去了,一直沒回來。”
“我就知道。”陸棄甩袖而去。
去找媳婦!
他去的時候,蘇清歡正和令狐大夫一起站在一個傷了腿的士兵前,低聲說著什麼,沒發現他進來。
“清歡的意思是,即使是這樣的傷,以後也能重新站起來?”令狐大夫滿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