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被從浴桶中拎出來,看著陸棄開始穿衣裳,趴在床邊問道。
黑發遮掩了她光潔的後背,兩條大長腿卻一覽無餘,白皙發亮、緞子般的肌膚令人忍不住想伸手。
“蓋好被子。”陸棄斥責一聲,過來替她拉好被子,“先睡,彆等我。”
“我怕你被我哥揍了。”蘇清歡吃吃地笑,掙紮著起來,跪坐在床邊替他整理腰帶。
“不用你,滾回去躺好。”陸棄強把人壓回去,嚴嚴實實地蓋好被子。
蘇清歡挨了罵,臉上卻笑成了一朵花。
“東西掉了。”她伸出手指著地上的信件模樣的紙張道。那是剛才從陸棄袖子裡飄出來的。
陸棄彎腰從毯子上撿起來,放到她床邊“給你的,明日再看。”
“哦,好。”蘇清歡側頭看了兩眼,字跡有點陌生。
陸棄出去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坐起身來,靠在床邊抽出信來。
信是明唯寫給陸棄的,言辭懇切,請陸棄把之後的信轉給蘇清歡,態度謙恭,一反常態。
蘇清歡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後麵給她的信裡,明唯扔了一顆炸彈——明珠要嫁給蔡老板了。
一意孤行,不聽勸阻。
明唯把她關在家中,她就爬牆出去與他私會;明唯公報私仇,為難金香園的生意,她就威脅要和明唯斷絕兄妹關係。
總之,字裡行間,蘇清歡看到了明唯的無奈。
大概,又讓他想起當年明珠一意孤行,非要嫁到淮州侯府時候的決絕。
至親就是這樣,即使再恨鐵不成鋼,也做不到殺伐決斷。
明唯在這個妹妹麵前,根本不敢逼迫,眼睜睜地看著她要跳火坑,徒勞地伸手去救她,可是她對他的援助不屑一顧。
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蘇清歡覺得,明珠不至於昏聵至此,已經吃過一次虧,第二次婚姻不應該很謹慎嗎?
而且至少她來之前,明珠對蔡老板的態度都很疏遠,甚至有些看不起;怎麼過了四五個月,就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甚至非君不嫁?
這裡麵,該不是有什麼隱情吧。
明唯的訴求,是請她寫封信去勸勸明珠,讓她多考慮考慮。
蘇清歡覺得,自己並沒有立場去對明珠的決定說三道四,評頭品足,可是作為朋友,她還是應該問一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她披衣起身,走到書桌前,再三斟酌每個字,慎重落筆。
陸棄回來的時候,她堪堪寫了一頁紙,還不是十分滿意。
“什麼時候能聽話?”陸棄一邊脫鬥篷一邊罵道。
蘇清歡心虛地低頭看看自己踩在毯子上的赤腳,偷偷往書桌前挪了挪。
然而太晚了,陸棄已經走過來,看到她小巧的腳趾頭局促地互相踩著,腳踝也露出來,一看就知道裙子下麵沒套褲子。
他奪了筆扔到筆洗裡,按倒,撩起裙子,兩巴掌拍下去……動作一氣嗬成。
蘇清歡大笑著撲騰雙腿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