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兩人又是齊刷刷地道。
秦遠山變了臉色“你敢!”
“你敢上門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不給我們活路,我又有什麼不敢?”蘇清歡聲音像淬了冰一樣,“你彆忘了,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我出身鄉野,陰狠潑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不要禮義廉恥,也休想用這些來束縛我。你最好彆逼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那些兒孫們今日斷根手指頭,明日斷條胳膊。秦老爺,奉勸您一句,秦放死了,我也不怕死,更不怕拖著你們這些人渣一起死。咱們一起下地獄,到時候還做冤家對頭!”
秦遠山被她的狠厲嚇得灰溜溜跑了。
蘇清歡鬆了一口氣。
白蘇笑道“夫人,您剛才裝得那樣子嚇死奴婢了。其實何必跟他這樣,講道理他也不占理啊!”
蘇清歡還沒開口,蔣嫣然便替她道“白蘇姑姑此言差矣。不管怎麼說,他是將軍的親生父親,要是真爭論起道理,外人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勸夫人忍著,以孝為大。所有跟他不能講理,隻能這樣嚇唬他。欺軟怕硬又貪生怕死,短時間內這位秦老爺是不敢打府裡的主意了。”
蘇清歡就是這麼想的。
在旁人眼裡,作惡之人情有可原,要看在這樣那樣的情份上原諒,完全無視當事人心中的痛與傷。
“嫣然,以後給那邊的供養繼續給著……”
“不用給了。”陸棄掀開簾子出來。
“鶴鳴——”蘇清歡擔憂地看向他。
說實話,她好狠鬥勇的招數嚇退了秦遠山,自己還有些小得意;但是陸棄不一樣,他是被傷害的。
自己親生父親,在自己“屍骨未寒”的時候上門奪取家產,絲毫不顧及自己妻兒死活,他如何不心寒?
“我沒事。”陸棄看著蘇清歡,目光中是不容置疑的決斷,“隻是早就該劃清界限,今日已經算遲了。”
在他離京之前,秦遠山親自斬斷了他最後的牽掛,這樣也好。
蔣嫣然說的話很對,他這次是“假死”,蘇清歡手裡還有人可用;如果他真的死了,蘇清歡又無人可以依賴,豈不是任由彆人欺負?
陸棄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秦昭教好。
“你決定了就行。”蘇清歡道。
她不是聖母,她討厭死秦遠山那些人了。
不為了陸棄,她早就發飆和他們斷絕往來了。
司徒清正回鄉,依附於陸棄的許多人都離京回鄉,將軍府最後的繁華,徹底翻了過去。
剛剛過了年,皇上便下旨讓人把小可抱到宮裡撫養。
這從頭到尾都是皇上導演的一出戲,那個孩子也與自己完全無關,蘇清歡沒有什麼傷感,讓奶娘抱了他進宮。
殊不知,這個孩子,日後竟會和她的女兒,有那麼深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