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卜點頭“我覺得是。”
蔣嫣然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鎮南王真是絲毫也不管世子,為了達到目的,始終都要針對蘇清歡。
他這是篤定陸棄不會恢複記憶嗎?怎麼就不想,如果陸棄恢複記憶,他做的這些事情,又把陸棄推得更遠?
她把這些話都說了。
小蘿卜站在門口,回頭道“誰也不是省油的燈。鎮南王也是著急了,他手中能打的牌不多了。”
大蒙的鐵騎長驅直入,鎮南王疲於應對;世子與他離心離德,不肯回去相幫,現在聽聞陸棄失憶,自然以為兩人之間的齟齬已然過去;隻是他到現在還覺得,蘇清歡是造成現狀的原因,所以想辦法要造成陸棄和蘇清歡的隔閡。
真是愚不可及。
爹喜歡的是娘這個人,失憶改變不了什麼;隻不過需要時間來證明而已。
“姐姐不用擔心,”小蘿卜繼續道,麵上有嘲諷之色,“皇上手裡也有底牌。”
“是什麼?”
“我祖父。”
蔣嫣然恍然大悟,陸棄失憶,和昌平侯之間後來不可愈合的那些傷痕自然也忘記了。
在陸棄記憶中,父子不和,多半是白氏挑撥,父父子子觀念牢牢刻在他心中,不可能對昌平侯置之不理。
可是,這足夠嗎?
小蘿卜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淡淡道“皇上派出專使前來犒賞三軍,不日即達。”
他離開後,蔣嫣然凝眉想了許久。
蘇清歡在軍營中待了幾日,汪恒的傷雖然還需要將養,但是已經沒有大礙。
她決定回去,所以捧著肚子去找陸棄。
陸棄聽說是她來了,以為她被冷落了幾日,來找自己道歉,心裡有些舒服。
他下意識還想晾晾她,但是一方麵也急於見她,另一方麵也顧忌她懷孕,便讓侍衛放她進來。
蘇清歡進來,規規矩矩行禮。
“免了。”陸棄看著她艱難蹲下的樣子,心裡像被針紮了下一樣,立刻道。
蘇清歡扶著腰慢慢站直身體。
“坐吧。”陸棄指著椅子道,他自己在書桌後麵坐著,手裡裝模作樣地握著卷宗,殊不知匆忙間拿倒了。
蘇清歡坐下,盯著他的卷宗,淡淡道“打擾將軍了。今日我來是想告訴您,汪恒的傷勢已無大礙。”
果然是來示好的,先把她替自己做過的事情搬出來說,希望取悅自己。
陸棄心裡這般想著,對自己道,她確實也做得很好,不必得理不饒人,於是開口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是我分內之事。”蘇清歡麵上無悲無喜,古井無波,“我想過了,和離對於將軍名聲有損……”
“你知道就好,這事以後不必再提。”陸棄立刻道,心裡鬆了口氣——她總算想開了,然而為了防止她再犯,他還是拉下臉警告道,“如果有下次,我不會輕饒!”
“不會有下次。”蘇清歡道,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遞過去,“我自請下堂,這是休書,請將軍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