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歎了口氣道“小老虎,我不是跟你說過,錦兒妹妹的娘不在她身邊,她跟著彆的姨娘長大,而且兄弟姐妹很多嗎?”
她能在彆的姨娘手下討生活,能得到親生父親的寵愛,所有的這些都是她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在最難受的時候,一邊含著淚一邊還能笑出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隱忍,而是長年累月已經形成的習慣。
這個孩子,是怎樣小心翼翼地活著,卻還是遭受到了不該承受的苦難。
阿嫵聽蘇清歡一五一十地說完,若有所思。
她以為是性格使然,對明錦這般慢熱沉悶的性子,其實是很著急的。
但是現在明白了,其實這背後,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並且悲傷了十幾年。
她自己是一棵恣意生長的小樹,隻要不長歪,身邊所有的人都是她的陽光雨露,嗬護著她自由生長。
蘇清歡被她的比喻逗笑,“那你覺得錦兒妹妹像什麼?”
阿嫵想了想,認真地道“娘從前跟我說過,把小西瓜放到不同形狀的盒子裡,就長成不同形狀的西瓜。錦兒妹妹是這樣的,她爹爹喜歡什麼西瓜,她就得長成什麼樣子,對不對?”
蘇清歡對她的領悟能力感到欣慰,點了點頭。
阿嫵憤憤地道“可是她爹爹太過分了。嫡女庶女,都是他讓生出來的,哼!”
“那是他的事情,可是對錦兒而言,既然來到這世上,就要儘量讓自己活得好一些。”
阿嫵思量了半晌,“我以後要對錦兒妹妹好點。對了,娘,我想偷偷問,那些壞人,對錦兒妹妹……”
“我不知道。”蘇清歡道,“但是最少也是手腳不規矩。明大人是個克己複禮之人,明家規矩怕是也挺嚴,我擔心她自己心裡負擔太重。”
阿嫵顯然也想起紅痣的事情,沉默不語。
“阿嫵你記得,”蘇清歡摸著她的手道,“對父母而言,沒什麼比孩子們的性命更重要。”
阿嫵眨巴眨巴眼睛“誰敢碰我,我就剁了他。”
“可是若是你打不過的人,雙拳難敵四手的時候呢?這是最壞的情形,娘希望你這輩子都遇不到,可是錦兒妹妹之前,也以為她不會遇到……”
安全教育,實在是一個沉重卻又不得不說的話題。
“小可教過我,”阿嫵來了精神,“打不過的時候就往胯下踢。”
蘇清歡“……”
“不過,”阿嫵托腮,“我上次打不過他想耍賴去踢他,被他屁滾尿流地躲過去,然後兩天沒理我。”
蘇清歡“……幸虧沒踢到。”
要不以阿嫵的武力值,估計小可直接就可以進宮了。
“他說隻能對付壞人。”
蘇清歡覺得自己應該給女兒教點大姨媽和自身以外的生理知識了。
可是沒等她開口,就聽阿嫵道“後來姐姐告訴我了,那是男人的命根子,踢壞了就成了太監,我就原諒他那麼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