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燕雲縉眯起眼睛。
燕川咬了咬嘴唇,跪下道“母妃身體不好,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宮裡,所以把她帶了出來。沒有來得及向父皇請示就先斬後奏,請父皇降罪。”
燕雲縉目光冷冷的“你如果針對蔣嫣然是為了大事,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是為了你母妃爭風吃醋,就太讓我失望了!”
燕川叩首,惶恐道“父皇明鑒,委實不是因為母妃的緣故。您的規矩,兒子都懂,怎麼會為了母妃觸怒您呢?”
生過孩子在燕雲縉這裡就是永遠告彆被寵幸,這就是他的規矩。
“知道就好。”燕雲縉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彆忘了,你母妃的榮耀都係在你身上。把對付針對女人的勁頭用在打仗上。”
“秦放的兒子秦昭比你還小,但是性格沉穩,心機深沉,深諳用兵之道。與他相比,你還差得很遠。”
“是,父皇。”燕川麵色尷尬,被父皇當麵說不如比自己小的人,他麵子上很過不去,心裡想,那秦昭已經死了,再能還不是父皇嘴裡說的?
要是能公道地來一戰,不一定誰勝誰負。
燕雲縉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道“就算秦昭死了,還有秦狸,假以時日,未必不會超過你。燕川,做人不能隻看得見自己,那樣的人死得最早。”
“是。”燕川咬牙應聲。
在父親眼中,竟然連個五六歲的孩子他都比不過,實在可氣。
“去吧。”燕雲縉掀開營帳自己進去。
燕川知道他耳力極好,也不敢在他營帳外麵多逗留,腳步沉重地離開。
營帳中燈火通明,把燕雲縉清明的眼神照得纖毫畢露,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醉意?
蔣嫣然竟然在床上睡著了?
青絲鋪陳,她側身背對著自己,身形微微起伏,睡得很安然。
燕雲縉怒氣中衝地一鞭子甩過去,打在厚厚的棉被上,被麵被馬鞭撕裂,棉絮四飛。
而蔣嫣然卻絲毫未動。
燕雲縉忽然就慌了。
他忘了剛才進來的時候還發現她的身形在起伏,卻想起之前她曾毅然決然地跳湖。
難道因為今天的事情,又勾起了她的死誌?
他怎麼今天就放鬆了警惕!
燕雲縉扔下馬鞭,上前去摸她的臉,試探她的鼻息。
鼻息很正常,可惜就這熱度,幾乎灼傷了他的手。
又是高燒?
燕雲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了心,連聲喊著讓人叫軍醫來。
他把蔣嫣然放平躺下,給她喂水都有些喂不進去了,心裡一慌,手就顫抖,水順著她的嘴唇流到了脖子裡。
燕雲縉摔了茶碗,隨便拿起什麼給她擦拭脖子上的水。
“蔣嫣然,你不許死!”
“你的氣性怎麼就這麼大!我打了你,你不也打回來了嗎?”
難道是害怕被他懲罰?
不會的,她膽子那麼大,而且他什麼時候真正對她下過狠手?
今天實在是被燕川戳到了痛處,才發泄了一番。
怎麼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