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滿臉都寫滿了不認輸,燕雲縉心裡歎了口氣。
燕川的這種自視甚高和浮躁,還得需要好好磨練一番才是。
旅程中。
蘇清歡和陸棄在一家食肆停下歇腳。
越往南天氣越熱,北方才是春寒料峭,桃李始開的時節,南方已經熱得要穿單衣了。
“好熱啊!”蘇清歡在二樓臨窗的雅間坐著,不住地用帽子替自己扇風。
行程匆匆,趕路十分辛苦。
陸棄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先喝杯涼茶消消暑。”
蘇清歡接過涼茶一飲而儘,頓覺心中清爽不少。等著上菜的間隙,她饒有興致地趴在窗上看著外麵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裡的情形比戰亂地區好很多。加之背井離鄉、躲避戰患的人蜂擁而至,這裡十分熱鬨。
而且明顯能感覺出來,民風和北方截然不同。
“鶴鳴,那是做小吃的嗎?”
“鶴鳴,你看那個幡子上寫的什麼意思?”
“這裡除了官話,還有什麼話?剛才小二說了一大通,我什麼都沒聽懂。”
蘇清歡成了好奇寶寶,喋喋不休地問陸棄。
說也奇怪,陸棄非但對這裡與北方截然不同的民風民俗從容以對,甚至還懂他們的方言。
蘇清歡對他滿眼都是小迷妹般的崇拜。
她的男人,除了會打仗,更是個淵博之人。
“當初不投筆從戎,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是內閣大學士,宰府之類的了。”蘇清歡靠在窗前托腮道。
陸棄受用這樣的誇獎,卻還是實事求是地道“那個估計不行。”
蘇清歡眼波流轉,“我覺得你行,你就行!”
陸棄哈哈大笑。
他最喜歡她這十幾年未曾改變的俏皮靈動。
“過來陪我坐坐。”陸棄拍拍身邊的位置。
蘇清歡卻不肯“好容易來一次,我得看夠新鮮。”
看了十幾年的男人,以後還得看幾十年,哪裡有眼前的南方風貌來得新鮮?
陸棄笑罵一句,起身走到她身後,隨她一起看下去。
“鶴鳴,”蘇清歡忽然伸手指著樓下一個剛剛下馬的旅人道,“我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呢?”
陸棄眯起眼睛看了過去。
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帶著草帽擋住了臉,所以看不清年歲和容貌。
但是從他的身形和下馬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個好手。
小二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韁繩,把他的馬和陸棄、蘇清歡的馬匹拴在相近的拴馬樁上。
兵荒馬亂之際,馬匹極為難得。
不僅僅是銀子的事情,朝廷是要嚴令征用所有可用馬匹的。
所以擁有自己馬匹的人,應該不是尋常人。
大概是小二和他寒暄了幾句,男人把草帽摘下來放在手中,和小二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