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理直氣壯的言論,蔣嫣然也無語。
但是沒什麼值得爭辯的,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
反正她既不能生兒子,也不能生女兒。
關於燕雲縉幾個孩子的身世,蔣嫣然一直是持懷疑態度的。
但是她沒有證據,也沒必要再去撕開事實,隻要燕雲縉和燕川都深深相信他們是父子就足夠了。
血脈沒那麼重要,教養之恩才最為重要。
燕川對燕雲縉,是對父親的敬畏,這就已經足夠了。
愛屋及烏,因著燕雲縉的原因,她大概可以對燕川的愚蠢忍耐一兩分,但是也隻有一兩分而已。
對著韓妃,她就沒必要退讓了。
所以蔣嫣然淡淡道“遇見她沒必要退避三舍,也沒必要舍近求遠,我們原本就是要從這條路走的,那就繼續走。”
在可以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將會和韓妃共同生活在這宮中,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紅葉稱是,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姑娘,”紅葉道,“皇子已經自己出去開府,為什麼不讓韓妃跟著皇子出去另過呢?到時候她在府裡就說了算,哪個不尊敬她?”
“人各有誌。”蔣嫣然淡淡道。
她是一個後來者,她沒有多麼崇高的認識,所以對於自己後來居上沒什麼內疚。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把事情做絕,讓其他人給她讓位。
畢竟燕雲縉確實沒有皇後,她沒有取代任何人;但是他有其他女人,即使按照先來後到,她也不可能讓其他人離開。
有這個立場的,唯有燕雲縉而已。
這些女人都是他的人,生殺予奪,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他若是要發落,她也決不會去做聖母。
蔣嫣然帶著紅葉繼續往前走,便看到一個宮女正跪在地上磕頭,哭喊著道“韓妃娘娘,求求您饒了奴婢,不要燒死奴婢……”
可是詭異的是,非但韓妃避之如瘟疫,躲得遠遠的,就連她手下的那些女官宮女,也都遠遠地往後退。
加上“燒死”這個詞,讓蔣嫣然心中有了猜測。
紅葉也拉住她,“姑娘,您彆走了。奴婢怎麼覺得前麵有蹊蹺?”
“沒關係。你就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看看。”
“那怎麼行?”紅葉一跺腳,“您在這裡等著,讓奴婢過去看看。”
韓妃看見蔣嫣然,臉上露出嫉恨嫌惡之色;但是看她還在往前走,嗬斥道“站住,彆走了。”
蔣嫣然腳步未停,就聽韓妃怒道“站住!你當我是要害你嗎?這宮女染了天花,乃不治之症。傳染了你無所謂,若是再因為你傳染皇上怎麼辦?”
竟然是天花?!
蔣嫣然頓住了腳步,身後的紅葉也死死拉住她。
“姑娘,彆往前,危險,這是要命的!便是夫人在,也沒有什麼把握。”
蘇清歡當年的事情,紅葉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