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一句“為什麼”還在喉嚨間,就聽她道“你彆穿濕衣服,把衣服曬上,你也彆進來了,反正我不出去,沒人看你。”
就算有人看,他也不算吃虧。
燕川臉紅了“你這女人!”
“你再生病,我們倆就都會死在這裡。”蔣嫣然道,“彆吵我,我要睡一覺。”
她其實燒得很口渴,但是眼下情形太尷尬,所以隻能忍著。
燕川卻不想讓她睡,道“你再堅持堅持,彆睡了,想想,想想我父皇。”
“想你父皇乾什麼?”蔣嫣然的嘴角露出笑意,“是他回來了帶著你來找我的嗎?不對,你要監國,不會派你來的。”
“對,我出來的時候父皇還沒回來。”
“哦。”蔣嫣然道,“那你很幸運。”
“什麼?”
“你很幸運沒有跟吉阿正麵對上。”
燕川震驚“吉阿?你是說綁架你的那人是吉阿?”
“是他。”蔣嫣然道。
誰都沒想到,本該屁滾尿流藏起來的吉阿,竟然聲東擊西,來到了皇宮綁架她。
能稱為梟雄攪動這天下的人,果然都不是尋常人。
燕川臉上露出淩厲的殺機,隻恨不得現在就提刀去宰了吉阿。
蔣嫣然道“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殺了他立功?”
燕川“……”
“熄了這念頭,你得保護我。”蔣嫣然道,“我知道我沒什麼分量,你就看在你父皇的麵子上吧。我死了,他會難受。”
燕川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不看在父皇麵子上會管你?”
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但是他肯定,他沒有想過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那就行。”蔣嫣然道,“我要睡一會兒了。我隻是發燒,不會睡了醒不過來。這裡缺醫少藥,再不讓我睡,我會死的。”
燕川咬牙“那你不能睡太久。”
“久了你叫我便是。”
裡麵很快沒了動靜。
燕川沒有衣服穿也不敢進去,想想在周圍找了些乾草,坐在洞口旁邊的石頭上,他笨拙地把乾草橫橫豎豎地擺放著編織成粗糙的簾子。
衣服將乾未乾的時候他就穿上,然後把自己織的草簾子抱進來,搭在蔣嫣然的身上,從上到下。
他想了想,還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燙,很燙。
燕川收回手,看著她乾裂的嘴唇,罵了一句,然後去找水了。
大河很近,他跑了去,然後在河邊找到了不知道什麼植物的大葉子,裝了些水匆匆跑回去。
“來,喝水。”他跪在地上,把葉子一角小心翼翼放到她嘴邊。
蔣嫣然睜開眼睛都已經很吃力了,微微點點頭,張開了嘴。
燕川笨拙地把水倒進她嘴裡,結果嗆到了她。
“你沒事吧。”燕川手忙腳亂地把她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燕川,你在乾什麼!”
一聲熟悉的暴喝,燕雲縉出現在洞口。
“父皇,您回來了!”燕川眼中露出驚喜之色,隨即想到現在的尷尬情形,頓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