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
他就比她大七八歲,有那麼老嗎?
“養不出來這麼大的女兒。”他麵無表情地道,卻還是伸手接過了麵具。
片刻後,阿嫵和燕寒一起出門。
“去哪裡?”燕寒道。
“跟我走就是。”阿嫵胸有成竹地道。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驛館一樓的大堂裡,有幾個裝成普通食客但是探頭探腦的年輕男人,目光一直盯著下樓的樓梯。
阿嫵心中冷笑,嘴上卻數落道“爹,我是真的沒錢了。主家一個月給我五百個錢,我給您四百五十個,您還不滿足,是要逼死我嗎?”
說著,她低頭假裝垂淚,心裡暗暗想到,看燕木頭怎麼接!
燕寒開口,聲音竟然完全不似他,而是真像個市井老頭子一般“去百花樓吃香喝辣,有什麼不好的?”
阿嫵幾乎要笑出來,一本正經的燕木頭,原來是個悶騷。
他竟然也注意到,來路上那香風陣陣,名為“百花樓”的青樓。
“爹呀,那是什麼地方?您去過嗎?”阿嫵一副小白花的模樣,“他們招工嗎?我去了能給我五百個錢嗎?”
聽見“父女”倆的對話,眾人紛紛用譴責的眼神看著燕寒,同時又同情地看著阿嫵。
燕寒道“她們招工,隻是你去了也隻能做粗使丫頭。長點眼色,多得點賞錢替家裡還債!”
“爹,您又去賭坊了?還是又偷隔壁寡婦被她家人發現了?”
竟然敢暗暗貶低她的姿色,貌美如花又帶刺的小仙女可不能放過他。
看著燕寒的額角跳了跳,隔著人皮麵具都能看清爆出來的血管,阿嫵可恥地愉悅了。
“父女”倆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來,阿嫵笑眯眯地道“爹,咱們現在去百花樓嗎?”
燕寒眼神冰冷,“再鬨我就教訓你。爹教訓女兒,誰也救不了你。”
阿嫵還算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贏的,不敢再逗他,笑道“好了,爹彆跟我一般見識。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話間,阿嫵攔住一個路過的婦人,嘴甜地道“大嬸,請問一下去帽兒胡同怎麼走?”
婦人熱情地告訴了她。
“謝謝大嬸。”阿嫵笑眯眯地道謝。
“你似乎對市井生活很熟悉。”兩人順著婦人指的方向往前走的時候,燕寒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當然。這裡也是中原,和邊城沒有多大的區彆,我從小混跡市井,這沒什麼。”阿嫵道,“倒是你,我沒想到你在中原竟然絲毫也不露出來大蒙人的模樣。嘖嘖,難道你也在中原做過細作?”
“我娘是中原人。”燕寒惜字如金地道。
“嗯?”阿嫵很驚訝。
她隻聽說燕寒從小父母雙亡,竟不知道他生母竟然還是中原人。
中原和大蒙在曆史上似乎從來未曾交好過,互相視為死敵,怎麼會有中原女子嫁給大蒙人呢?
阿嫵心中好奇,然而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問,便笑道“那很好呀。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