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蘇清歡和阿嫵兩代熟悉的人,許多都因為書院而再次被聚集到了一起。
書院正式開學那日,阿嫵和鄭秀一起坐馬車從將軍府出發趕往書院,尚霓衣是直接從宮中走的,所以不和她們一起。
馬車上,鄭秀忐忑不安。
“我也就略認識幾個字,去了書院定然是最差的。”
阿嫵安慰她“我比你強不了多少,咱倆難兄難弟。”
鄭秀“噗”的一聲笑了“你比我還是強很多的。”
“那你笑什麼?”阿嫵不解地問。
“我想起昨晚我祖父特意把我叫過去,說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我是去給你坐伴讀的。所以如果你受了先生的罰,讓我主動出來替你。”
阿嫵“……”
“我跟祖父說,我皮糙肉厚是真的,可是你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
阿嫵哈哈大笑“我比你更皮糙肉厚好不好!你放心吧,咱們都是女子,先生不會多苛刻的。”
“但願如此。”鄭秀雙手合十地默默禱告。
“行了吧你,”阿嫵推了她一把,“你祖父就沒讓你釣個金龜婿?”
“那自然有,但是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不提我已經忘了。”鄭秀渾不在意地道,“我自己幾斤幾兩,怎麼進書院的還是清清楚楚的,何必自取其辱?”
“隨緣吧,也不一定遇到哪個眼神不好用的。”
鄭秀去撓阿嫵,兩人鬨成一團。
“好了好了,不鬨了。”阿嫵求饒,“頭發都亂了,快到了,咱們快整理下。”
離書院還有幾百米的地方便不允許馬車行駛,兩人下了馬車,手牽手一起往前走,途中遇到了不少熟悉麵孔,阿嫵一一打招呼。
“景山書院。”阿嫵看著虯勁有力的題字念道,“我哥哥的字就是好看。”
“羞不羞?”鄭秀道。
“你敢說不好看?”阿嫵哼了一聲。
“不敢不敢。”鄭秀笑道,“快走吧,一會兒該集合了。”
景山書院的院長是季先生。
皇上登基以後他堅辭任何封賞,原本是要回江南避世養老的,但是聽說要成立書院又主動請纓留下來。
季先生當年上京趕考為蘇清歡所救,之後近二十年一直追隨世子,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是世子最為器重的良師益友。
他淡泊名利,孑然一身;學富五車,低調謙和,阿嫵對他做院長充滿了期待。
首批兩百個學生,不管男女都站在太陽底下聽季先生訓話。
太陽很曬,然而沒人撐傘戴帽子。
書院第一條規定就是,任何人進書院不得帶著隨從,隻能孤身一人進來,所以也沒人伺候這些姑娘公子。
喜歡季先生是一回事,聽著他訓誡昏昏欲睡又是另一回事。
阿嫵覺得她快曬化了,就像她娘做的冰棍一樣化成一灘水。
“先生說得極好,你們都要銘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阿嫵一個激靈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