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哪裡?”鄭秀問。
“騎射吧。”阿嫵道,“你不用非陪著我。你喜歡我娘的課,我娘會很高興的。”
鄭秀道“夫人才不差我一個人喜歡呢。夫人的課程,哪次不是爆滿,去晚了站的地方都沒有。”
阿嫵一臉“你們怎麼那麼想不開”的嫌棄表情道“我娘講什麼把你們都吸引了去?”
鄭秀道“什麼都有。我隻去了兩次,一次是講如何處理各種緊急情況,一次是講毒的。”
緊急情況這些阿嫵都知道,辨認一些毒藥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是駕輕就熟。
對她來說,這些都是老生常談。
“霓衣也喜歡夫人的課,不過她不喜人多,所以去了一次就不去了。你不去也好……”
“什麼?”
鄭秀吐吐舌頭“你最討厭的那人,隻要是夫人的課,一節不落。姚將軍每次都提前去給她占最前排的位置。你眼不見心不煩,要是看見了肯定又要發作;到時候夫人多為難。”
維護阿嫵吧,彆人肯定說她偏心自己親生女兒;不維護她吧,又要委屈她。
阿嫵道“那我更不能去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去騎射。”
鄭秀點頭“行吧。我真佩服你的體力,上午蹴鞠,下午腿不打顫嗎?我這從小靠力氣吃飯的都不如你。”
她拿得起放得下,自放棄了家族手藝之後,從來沒有後悔不甘過,也是難得。
阿嫵哈哈大笑“這算什麼?從前行軍打仗的時候,比這個要苦的多。”
她摩拳擦掌,“走吧,我今天要跟燕寒比射箭。上次僥幸贏了他,這小子天天想找齊回來,今天我就要把他徹底打趴下!”
鄭秀笑道“我娘說我沒個女孩子樣,對我婚事百般擔心。我讓她見見你就好了。”
說笑完,兩人便分開各自去上課。
阿嫵在路上遇到了蕭珊,原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對付她,結果蕭珊今日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的時候,明明眼睛裡燃起了小火焰,似乎立刻就要衝上來,但是到底壓製住了,“哼”了一聲就離開。
“腦子有毛病。”阿嫵暗罵了一句,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終究克製住了自己,沒有伸腳絆她一跟頭。
生活如此美好,彆被瘋狗壞了心情。
騎射課上,阿嫵興致高昂地和燕寒比試著。
她的三箭射完,皆中正中紅心,心情大好,但是卻沒有聽到喝彩聲,不由有些奇怪。
她扭頭往回看去,這才發現除了燕寒和她並排而立之外,原本圍觀的人現在擠到了一起,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們乾什麼呢?”阿嫵問燕寒。
燕寒收起了弓箭,皺眉道“先回去看看。”
“彆啊,咱們先比賽。”
“改日吧,你剛才全神貫注沒聽到;我隱約聽見,似乎是死了人。”
“啊?”阿嫵震驚,“你聽錯了吧。”
但是轉念一想,同窗們那麼失態,連這麼精彩的對決都不看了,顯然有事發生。
她驅馬過去,走近才從眾人口中聽到“蕭珊”的名字。
阿嫵還跟燕寒開玩笑“蕭珊死了我才高興呢,沒人惡心我了。”
結果下馬一問,竟然真是蕭珊死了。
阿嫵震驚“這怎麼可能?我來上課之前還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呢!”
難道是突發疾病?
她年紀輕輕,每次罵人挑釁時中氣十足,哪裡像有病的樣子?
“是中毒而死。”有人道,“七竅流血。”
阿嫵生氣的時候是詛咒過她不得好死,可是這樣應驗了,震驚取代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