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是強忍著,要看他們到底能做到什麼喪心病狂的程度。
她的其光緒,終於在看到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來交糧,卻被小吏踢走將近一半的糧食時爆發。
“給我住手!”阿嫵怒道。
在吵吵雜雜的聲音中,她的這一聲暴喝依然振聾發聵。
呂大人眯起了眼睛。
有小吏道“你是誰?敢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們是在收賦稅,辦皇差,不是玩鬨。膽敢阻攔,小信把你關起來!”
他原本想動手推搡,但是看著阿嫵氣勢不似尋常人,不敢造次,所以隻敢出口試探。
阿嫵冷聲道“你也知道這是收賦稅,不是玩鬨。頂著皇上的名頭,就是如此欺負婦孺的嗎?”
“你懂什麼!”呂大人站起來了,摸著他的山羊胡子道,“皇命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我看你這穿戴,也應該是出身殷實之家,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少管閒事。”
阿嫵看著他手上翠綠的指環,翡翠成色極好,沒有幾百兩銀子絕對買不到。
“我先問問大人,”阿嫵冷聲道,“口口聲聲是替皇上辦差,那敢問大人是一品還是二品大員?”
呂大人臉色登時變得難堪,目光中露出冷光,“本官就是個八品芝麻官,也不是你可以過問的!”
“八品,原來是八品。我看大人的樣子,還以為你已經為位極人臣了呢。”阿嫵道,“區區一個八品官,敢在這裡公然搜刮民脂民膏。”
“胡說!這是曆朝曆代的規矩,你可不要敗壞我名聲。你是什麼人?”
阿嫵氣勢強大,呂大人就有些弱了,眼睛轉著,大概是在揣測她的身份。
“我是來收糧的糧商。”阿嫵道,“可是見不慣你如此欺壓百姓。也不要說舊例如何,看你這肥頭大耳的模樣,之前沒有少貪墨百姓的糧食。”
“皇上登基之後,也沒下旨改變。”呂大人振振有詞。
“那是因為皇上根本不知道有你們這些蛀蟲。呂大人我勸你早點收手,以前的事情皇上可能既往不咎,但是以後再想如此,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牢靠不牢靠吧。”
阿嫵一個外鄉人敢這麼說話,難道是微服私訪的欽差?
“公子,”呂大人越發不敢輕狂,但是也沒有陪笑,木著一張臉道,“我做事循舊例而已,如果這般都要被治罪,那恐怕皇上就沒有收糧可用的官吏,各地都要屠殺了。”
“敢貪民脂民膏,殺之又如何!”阿嫵傲然道。
“公子還是報上名來,省得怠慢了公子。”呂大人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隻是告訴你,皇上不會允許你這般做。”
話說到這個份上,阿嫵還不肯表露身份,呂大人便有些懷疑他故弄玄虛。
“皇上要是下旨,我們自當遵從。但是公子不知道從哪裡跑來指手畫腳,這樣說不過去吧。”呂大人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你就再等數日,皇上的聖旨下來了再說。”阿嫵不耐煩地道。
由著她的性子,直接砍了他們。
但是轉念一想,姓呂的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他們遵循舊例,雖厚顏無恥,卻很難直接治罪。
阿嫵也暫時不和他計較,源頭才是最重要的。
“耽誤了收賦稅,這罪名誰能承擔?”呂大人冷笑,“你若是上峰,便表明身份;若是無理取鬨,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對我不客氣?”阿嫵冷笑連連,“那你試試。清婉,取我的劍來!”
“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