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久之前蘇清歡還給阿嫵診過脈,也沒說哪裡不對勁,清婉就放下心來。
阿嫵終於找了個理由偷偷摸進蘇清歡的藥房,在裡麵翻翻撿撿,總算找到了避子藥。
嘖嘖,娘藏得還挺深的,不過還好寫了字,她才能找出來。
她也不敢多偷,害怕露餡,想想倒了兩顆指甲大小的藥丸,找了一瓶外傷藥,又偷偷摸摸回去。
跟著她的暗衛肯定知道,到時候她就說是來取外傷藥的。
阿嫵回去後就把兩粒藥都吃下,然後無聊地屋裡找了一本兵法書靠在榻上看。
過了不一會兒,她就覺得肚子裡翻攪著難受,然後就開始了跑淨房。
跑了七八次,她的臉都綠了。
避子湯的原理她好像明白了,把五臟六腑裡所有的東西都排出去?
這也太可怕了。
喝個避子湯都這樣,那生孩子呢?阿嫵不敢想象。
雖然很虛弱,她晚上還是乖乖去給蘇清歡請安——做母親實在太偉大了,她娘還生了他們兄妹三人,更是不容易。
蘇清歡問她為什麼臉色不好,阿嫵隻說吃壞了東西,也不想去書院,瞞了過去。
那一晚仿佛一夜綺麗的夢境,阿嫵很快就拋到了腦後。
沒過幾日,早上吃飯的時候聽陸棄說皇上召他進宮,阿嫵立刻慌了。
她沒去書院,逃課搶先進了宮等皇上下朝。
“哥哥,你是不是要告訴我爹?不行,我爹不講道理的。”阿嫵急急地道。
皇上好笑地看著她“我是找表舅商量正事的。小老虎害怕我挨打?”
阿嫵如釋重負“當然了,我就怕哥哥鑽牛角尖,多大點事情。”
皇上招手道“過來陪我坐坐,好久不見。”
阿嫵“……哥哥,四天而已。”
“十二秋了。”
兩人正說著話,皇上剛想拉拉小手,就聽虎牙稟告,陸棄來了。
阿嫵從後門溜走,情不自禁地走到關押尚霓衣的地方。
外麵戒備森嚴,她遲疑了許久終於決定進去的時候卻被人攔下,費了一番功夫才進去。
屋裡陳設粗陋,而且有一種久久沒透氣的難聞味道。
尚霓衣坐在床上打絡子,整個人氣質沉靜,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還胖了些許。
隻是屋裡很冷,又沒有火盆地龍,她原本白皙的手背生了凍瘡,又紅又腫。
她卻渾不在意。
再見阿嫵覺得喉頭被什麼梗住了一般,靠在門邊倚著門看她,任由冷風灌入屋裡。
尚霓衣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著手中大紅絡子,沒有作聲。
阿嫵終於緩緩開口“霓衣,你一心求死,為什麼?皮皮通人性,你很清楚,卻在它麵前下毒,這麼拙劣的手段,你怎麼會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有什麼苦衷,告訴我行不行?我就那麼不堪,不配做你的朋友嗎?”
她想了很久,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有更多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