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罕這種便宜?惡心死我算了!”燕雲縉怒道。
蔣嫣然安撫他“好了,開玩笑的。”
“這件事情好笑嗎?”
“不好笑。”蔣嫣然道,“你聽我解釋。”
“你說,解釋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燕雲縉坐著,神情傲嬌。
“你想想我,”蔣嫣然緩緩開口,“忙了一天,抱著想給你的驚喜回宮,走到門口聽到裡麵的聲音,你覺得我在想什麼?”
燕雲縉“……”
雖然蔣嫣然現在神色淡淡的,一如既往,但是燕雲縉完全可以想象出她當時內心的絕望。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把花摔了?然而不能,我還有燕淙。”蔣嫣然道,“我想我是不是該收拾東西立刻回到中原?我想也不行,我怕冬天遇見狼群,屍骨無存。我想我要寫信給夫人,她該多擔心……所以我還是讓小蘿卜派人來接我。”
“彆說了。”燕雲縉抱住她,“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沒有加強戒備。”
“我也想,到底要不要進去給你撒一把毒藥,聞了就死那種。”
“你該那麼做的!”燕雲縉道。
毒死那兩個爛人。
“我還想了很多問題。想到後來渾身發冷,仿佛身上全部的血都被抽空了,心也被人摘了去,是活生生的用刀砍掉那種疼,你明白嗎?”
“嫣然,不說了,咱們不說這個了。”燕雲縉拍著她的後背。
這個女人,遠遠沒有她自己所說的那麼堅強。
就算現在,她渾身都在顫抖,一片冰涼。
燕雲縉恨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要強迫她去回憶那樣的場景。
他隻知道自己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問心無愧,卻沒有想到,她當時聽到想到的以為是自己,是怎樣的五內俱焚。
“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看燈。你不是懷念邊城的燈會嗎?我讓人在外麵布置了許多燈,雖然不能和中原上元節比,但是也能讓你高興些……”
燕雲縉笨拙地哄著她。
“所以,”蔣嫣然自己繼續說,“當我進去看到根本不是你時,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慶幸嗎?我心情比什麼時候都好。我所有的戾氣可能都在之前想殺你的時候耗儘了,所以看到是侍衛,我心裡甚至很可笑地在感謝他。”
感謝他,感謝命運,不是燕雲縉。
“傻瓜。”燕雲縉倍感心疼又覺得無比舒暢。
她是如此深愛他,即使不說,也是不能割舍的深愛。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生辰禮物?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蔣嫣然道,“那宮女能爬、床,侍衛禁不起引、誘,事、後又把所有責任推到宮女身上,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就讓他們餘生綁在一起,相互折磨吧。
燕雲縉道“還是便宜他們了,把你嚇了這麼大一跳,讓我背鍋。”
“還生氣?”
“不生氣了,心疼你。”
“我餓了。”
“好,吃飯。”燕雲縉說這話,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阿嫵聽燕寒說完,笑得肚子都疼了。
當然燕寒隻說了大概事情,很多東西都是阿嫵自己腦補出來的。
她去過大蒙,對於這個姐夫什麼做派,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隻要姐姐在那裡過得好我就放心了。”阿嫵道,又遞給燕寒一個紅薯,“再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