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對了,”穆敏冷笑,“這才是你本來麵目。當年我四歲,你六歲時,搶了我的布球,還讓我被我爹責罰,事、後你拿著布球到我麵前用剪刀剪碎時,你就是這樣的。”
時隔多年,穆敏依然能記得杜明秀當時陰險無恥的模樣。
那也是杜明秀唯一一次在她麵前失控。
也是從那時開始,穆敏討厭死了杜明秀,到現在都是。
可是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因為一個四歲女孩和六歲女孩的“仇恨”,如果拿出來說,彆人隻會說她小氣。
可是當時杜明秀的猙獰模樣,仿佛噩夢中的小鬼,穆敏永生難忘。
“那個布球是我娘做的!”杜明秀麵容依然扭曲。
“果然記住這件事情的不止我一個人;而你時至今日,仍然覺得被虧待。那是你娘給我做的,你之前便已經有了。”穆敏淡淡道,“所以你看,我到底冤枉你了嗎?你就是這樣一個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女人!”
“是又如何?秦昭我搶定了!”
“是嗎?我什麼時候成了一個物件了?”小蘿卜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在冰水裡淬過一般的冷意,“我就站在這裡,你搶一搶試試。”
杜明秀的臉色劇變,猛地回頭,耳邊的明月璫都激烈地晃動起來。
小蘿卜掀開門簾,就站在那裡,麵色冷凝。
“咦?”穆敏心裡笑開了話,卻驚訝道,“秦昭,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剛才明明看到你離開了啊。”
“我隻是聽你聲音沙啞,去廚房給你倒了一杯水。”
說話間,小蘿卜端著水杯進來,旁若無人地遞給穆敏。
杜明秀看看穆敏,又看看他,突然紅了眼圈,一個字都沒說,捂著臉快步跑了出去。
穆敏把一杯白水喝出了糖水的甜。
除了她,終於有人知道杜明秀的真麵目了,她終於不是一個人百口莫辯了,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當年你為什麼不告訴令尊?”小蘿卜在床邊坐下問。
穆敏垂眸“我爹不會相信我的。他更相信我表姐……”
“你沒說,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當著表姑和表姐的麵罰了我,我到現在都不忘。”
“他是族長,對你要求高;而且你不說,讓他怎麼辦?我都可以想象出來當時的情景,你抽身出來想想。你鯁著脖子不認錯不解釋,她哭得梨花帶雨,你說如果你是令尊,會怎麼辦?”
穆敏咬著嘴唇不說話,眼神顯然還有些不服氣。
“誰也不是神仙,能看透你心裡想什麼。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不要讓人猜。”小蘿卜淡淡道,“想要卻又要用彆扭的方式來表達,這是你的錯。”
穆敏把頭埋在枕頭裡不說話,腦海裡卻不斷回蕩著小蘿卜的話。
“你想要什麼,直說便是,不要讓人猜。”